顯然不愿與他多作糾纏。穗穗心里暗自納悶,從前自家姑娘與賀世子相處時,可從未這般生分,怎么今日連搭個順路車救急都不愿?這般避之不及?正想著,穗穗腳下突然絆到塊凸起的石頭,整個人踉蹌地失去了平衡,“哎呀”一聲驚呼后,重重跌倒在地。姜月盈連忙蹲下身查看:“怎么突然摔倒了?疼不疼?”穗穗被攙扶著站起來,回頭看了眼坑洼不平地面:“奴婢沒事......”“還能走嗎?”穗穗皺著眉頭答道:“能走,就是膝蓋疼得厲害?!苯掠粗胨肴箶[上沾滿泥土,心知她摔得著實不輕。思考一瞬后,姜月盈咬了咬唇,轉(zhuǎn)身擠出個笑容:“賀世子,兩家素來交好,搭個便車想來也無傷大雅。不知可否讓我這丫頭也一同上車?”“現(xiàn)在不擔心不妥了?”“救急而已,世子人品端方,怎么會有不妥之事,我之前只是擔心太過麻煩世子?!辟R知年漫不經(jīng)心地聳聳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目光追隨著姜月盈上車的背影,思緒卻不由飄遠。除夕那日,父親奉詔入宮,賀知年陪著母親用團圓飯。酒過三巡,母親又提起他的婚事,讓他年后再相看幾場。賀知年不愿,便讓母親不必費心。之后無論母親如何念叨,他都不再接茬,母親猶豫再三,最終忍不住問道:“你可是當真有龍陽之癖,喜好男子?”賀知年剛想反駁這荒謬想法,一杯烈酒入喉,忽然改了主意。他尋思著,要是擺出讓母親兩難的選項,逼她二選一,那母親定會選個相對能接受的。借著酒意,他暗自盤算:先讓母親這般誤會著。待她安排各家閨秀相看時,他只需佯裝只對男子有意。待到母親與自己僵持不下時,再順勢提出要娶姜月盈,豈不是正中下懷?誰曾想,那日竟在三清山撞見姜月盈與宋眴舉止親密的模樣。他黯然下了山,心中涌起一股說不清的酸澀之感,更多的不甘心。他生下來便是國公府世子,母親娘家亦是顯赫世家,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即便現(xiàn)在自己無所建樹,將來也注定要承襲父親的爵位??善诮掠@里,他竟嘗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她待他總是客氣疏離,為何對宋眴能是那般熱烈主動?那日,下了三清山后,他便徑直去了酒肆,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府。不知內(nèi)情的母親去他院里尋他,看他那副傷心頹敗模樣,終于也是松了口。只要他能夠循規(guī)蹈矩地娶妻生子,為賀家延續(xù)香火,哪怕在外面肆意荒唐些,母親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再過問。他順勢提起了姜月盈,只說,對別的女子毫無興趣,唯獨對她有些念頭。母親聽聞此言,當場氣得拂袖而去,可第二天,終是去了宋府。后來的事,他并不知曉。直到今日母親告訴他,宋老夫人竟應允了這門親事,只是要他自個兒想辦法贏得姜月盈的芳心,便沒有人反對。賀知年心想,母親是個藏不住事的,前幾日頻繁出入宋府,恐怕沒少向她的手帕交宋母訴苦。原本,他以為宋母極為喜愛姜月盈,可如今見宋母明知他“好男風”,卻仍愿將姜月盈許給他,這其中必有蹊蹺。想來,宋母應當也是知曉姜月盈與宋眴的私情,否則,以常理推斷,她絕不可能輕易答應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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