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盈,你發(fā)什么瘋?!”孫文耀臉上的溫情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惱怒,雙目圓睜,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女子?!澳氵€好意思質(zhì)問我?騙一個即將成婚的女子在婚前失貞,你簡直就是個人渣!”丁莜莜此刻滿心憤怒與警惕,她雖然還沒搞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但身體里的本能驅(qū)使她狠狠反擊。一句“人渣”,讓孫文耀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纱丝?,他心中的欲望已然徹底失控,他也不再偽裝,猛地伸出雙手,將面前的姜月盈狠狠撲倒在地,心中盤算著,不管自己今天做了什么,姜月盈顧及名聲都不敢聲張。再說了,那宋家大公子病入膏肓,估計沒幾天活頭了,根本不用擔(dān)心事情敗露。“是你先背叛了我們的誓言,我要了你的身子,那都是你自找的!”孫文耀一邊嘶吼著,一邊死死按住面前的女子?!叭ツ愕?!”丁莜莜哪里肯乖乖就范,在孫文耀身下拼命掙扎。她憋足了一口氣,瞅準(zhǔn)時機,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孫文耀的胯下狠狠踢了一腳?!鞍?!”孫文耀發(fā)出一聲慘叫,雙手下意識捂住襠部,疼得在地上直打滾。丁莜莜趁機掙脫了他的束縛,起身朝著廟外拼命跑去。大雨傾盆,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生疼。丁莜莜在雨中狂奔,每邁出一步,都真切地感受到了久違的自由。她這才驚覺,自己穿越了,擁有了這副健康的身體。這份驚喜與震驚交織在心頭,讓她一時有些恍惚。就在她站在雨中迷茫,不知該往何處去時,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小丫鬟也在雨中焦急地尋找著什么。小丫鬟一眼瞧見她,眼眸瞬間亮起,驚喜之色溢于言表,趕忙快步迎上前:“姑娘,穗穗可算尋到您了!”丁莜莜未作多想,畢竟深更半夜,總不能站在傾盆大雨之中,便隨著小丫鬟回了家。剛一踏入家門,繼母那尖銳刺耳的斥責(zé)聲便撲面而來。丁莜莜因沒有原主的記憶,對原主的狀況一無所知,于是低垂著眼簾,默不作聲。終于,繼母罵得疲憊不堪,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丁莜莜如釋重負(fù),一進房間,便著手實施她的計劃。她佯裝剛剛遭受了極大驚嚇,精神仍有些恍惚,說話也帶著幾分懵懂之態(tài)。就這樣,在丁莜莜步步引導(dǎo)的詢問下,她終于將當(dāng)下的狀況了解得一清二楚。這是一個她從未聽聞過的朝代——大金朝。原主姜月盈,剛滿十五歲,父親是一名教書先生??删驮诎肽昵埃赣H突然中風(fēng),不僅口不能言,還癱瘓在床,生活完全無法自理。因姜月盈的八字與宋家大公子極為契合,便被宋家選中,要去給病入膏肓的宋家大公子沖喜。那宋家大公子,今年二十二歲,四年前于戰(zhàn)場上不幸負(fù)傷,此后便纏綿病榻,如今更是氣息奄奄,命懸一線。而原主,早已與父親的學(xué)生孫文耀情投意合,二人私下還許下了終身之約?!澳莻€,我想問一下,萬一,我是說萬一,宋家大公子死了,我需不需要陪葬呀?”丁莜莜滿心關(guān)切的便是這一問題,她神色緊張地望向小丫鬟,眼神里滿是忐忑?!肮媚?,您無需憂心,宋家世代皆為書香門第,決然不會做出這般殘忍之事。只要姑娘能……”小丫鬟說到此處,微微停頓了一下。“能怎樣?”丁莜莜趕忙追問道。“能安分守己,不再與旁人牽扯糾葛,即便宋大公子故去,您也能得到宋家的照拂,往后余生衣食無憂,得以體面度日?!毙⊙诀咭荒樥J(rèn)真地說道?!澳俏壹蓿 倍≥瘞缀跷醋鹘z毫遲疑,沖口而出。原主繼母方才那副尖酸刻薄、盛氣凌人的模樣,她看著都害怕,這家肯定是待不下去的。況且,明日便是婚期,自己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即便想逃,又能逃往何處呢?與其在這家中飽受委屈,倒不如前往宋家賭上一賭。丁莜莜暗自慶幸,好在自己來得及時,倘若再晚一步,被那個道貌岸然的書生孫文耀占了便宜,那可就真的前路一片黑暗,處處都是坎坷了。反正,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也沒有任何留戀了,媽媽一年前去世,自己被托付在姨媽家,癱瘓的自己就像個累贅,如今換個環(huán)境,或許也是新的開始。她在心底暗暗發(fā)誓,從今天起,她就是姜月盈,有了這副健康的身體,她一定要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好好活下去。姜月盈才堪堪睡了兩個時辰,便被喚醒,起身梳妝打扮。妝臺前,早已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妝奩,穗穗動作嫻熟,先為她梳理那一頭如瀑烏發(fā),接著,敷粉、畫眉、點唇,一道道工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待梳妝完畢,姜月盈身著一襲繡滿金線牡丹的鳳冠霞帔,端坐在閨房之中,靜靜等待著宋家人前來迎親。窗外,天色漸明,晨曦灑落在雕花窗欞上,映出一片金黃。忽然,遠(yuǎn)處傳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那聲響由遠(yuǎn)及近,越來越清晰,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靶〗?,迎親的隊伍來啦!”穗穗興奮地說道。姜月盈手持團扇,在喜婆的攙扶下,緩緩邁出閨房。只見庭院里,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身著紅衣的喜娘和小廝們,臉上洋溢著喜慶的笑容。領(lǐng)頭的男子,身姿挺拔,一襲喜服在身,更顯得氣宇軒昂。姜月盈的目光觸及那男子時,不禁微微一怔。眼前之人,身形偉岸,足有一米九之高,肩寬腰窄,身姿筆挺,恰似一棵蒼松,傲然挺立。他面龐英俊,劍眉斜飛入鬢,雙眸仿若寒星熠熠生輝,鼻梁高挺,薄唇輕抿,周身散發(fā)著與生俱來的颯爽英氣,全然不見她此前聽聞的病弱之態(tài)。姜月盈只匆匆抬眸一瞥,便急忙垂首,心中疑云頓生。然在這莊重肅穆的場合,她只能強按下滿心疑問,依著喜婆的指引,蓮步輕移,緩緩向前走去。行至正廳,男子闊步迎上,聲音清朗,卻又裹挾著幾分疏離:“見過嫂嫂,兄長命我前來迎接嫂嫂。”難怪不見病容,原來此人竟是自己的小叔。姜月盈微微頷首示意,她牢記喜婆的叮囑,人前不可隨意言語。她聽出了男子話語中的冷淡,卻未曾留意,男子在瞧見她的剎那,眼中一閃而過的那一絲意外,以及轉(zhuǎn)瞬即逝的嫌惡。旋即,姜月盈拜別繼母,在眾人的簇?fù)硐拢巧夏侨A美至極的八抬大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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