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求求你了……”何逸舟對楊氏的話無動于衷:“你爹娘早已和你斷絕關(guān)系,若是他們想幫忙,又何必到今日?”現(xiàn)在不管何逸舟說什么,楊氏都不會反駁,她只想贖回自己的女兒。“夫君,你賣掉自己的親生女兒,就一點兒都不心疼嗎?”何逸舟停下手中的動作,轉(zhuǎn)過身來,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坝H生骨肉?哼,她們不過是累贅罷了,跟著我們,她們只會受苦。賣給大戶人家,至少還能過上好日子,你應(yīng)該感謝我?!睏钍下牭竭@話,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她猛地?fù)湎蚝我葜郏p手死死抓住他的衣領(lǐng):“你……你這個沒有人性的東西!你把女兒還給我!還給我!”何逸舟被楊氏的突然襲擊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用力將楊氏推開。楊氏本就虛弱,被他一推,整個人摔倒在地,額頭上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衫?!澳恪恪睏钍吓吭诘厣?,聲音微弱,但依然不肯放棄,“你把女兒還給我……還給我……”何逸舟冷冷地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溫度:“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丟在這里,讓你自生自滅?!睏钍咸痤^,眼中滿是淚水,但她依然死死盯著何逸舟:“你……你會遭報應(yīng)的……你一定會遭報應(yīng)的……”何逸舟不再理會她,轉(zhuǎn)身繼續(xù)收拾東西。楊氏趴在地上,淚水混合著鮮血,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心中充滿了悔恨和痛苦,恨自己當(dāng)初為何會相信這個男人,恨自己為何沒有保護(hù)好女兒。“彩云……彩萍……娘對不起你們……”楊氏低聲啜泣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何逸舟收拾好東西,背起包袱,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楊氏見狀,只能拿了自己的東西,踉蹌著步伐跟了上去。女兒被賣了,但她身無分文,留下非但沒有什么用,小命可能也會交代在這里。她痛恨何逸舟賣了自己的女兒,但是卻不能離開他。離開他,自己就只有等死的份兒。何逸舟沒有趕楊氏,在一樓柜臺結(jié)了房錢,便讓伙計將馬車牽了過來。他不是沒打過賣掉馬車的主意,但想到自己要去京城,那么遠(yuǎn)的路,沒有馬車可不行,最終才下決心賣掉兩個女兒。何項北一路施展輕功尾隨著何逸舟的馬車。何逸舟想要去京城,就必須要在昔陽縣經(jīng)過,馬車行駛到城門口,就被守門的官差攔住?!案墒裁吹??縣令大人有令,任何人不準(zhǔn)出入縣城?!边@下,何逸舟有些傻眼。他勉強擠出一抹笑,湊到官差跟前。“官爺,我是外地來的客商,困在落日鎮(zhèn)二十幾天,若是再不離開,身上的銀子都花光了。還請官爺高抬貴手,放我離開吧?”這情況的確是特殊了些,但官差不可能因為對方情況特殊,就違背縣令大人的命令。“不行,災(zāi)情當(dāng)前,什么理由都不行?!本驮诤我葜鄄恢氲臅r候,何項北走了過來。官差看到他,連忙抱拳:“何捕頭?!薄班?!”何項北應(yīng)了一聲,隨即說道:“開城門,讓他過去?!焙我葜劭吹酵L(fēng)凜凜的兒子,就忍不住想去套近乎?!昂呛恰棻卑 边€不等他的話講完,就迎來了何項北那如同刀子般的目光。何逸舟瞬間閉了嘴。兒子這是在警告他,不能說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何逸舟也算識趣,知道在這里,自己不能跟何項北硬剛?!岸嘀x何捕頭……”何逸舟將原本的話咽回肚子里,然后冒出來這么一句。在馬車?yán)锏臈钍?,看著這一幕,就有些奇怪,總感覺何逸舟跟這個捕頭認(rèn)識。不對,剛剛那官差稱呼他什么?好像是何捕頭。何捕頭……也姓何……楊氏將馬車簾子挑開一個縫隙朝外看。只見這位何捕頭的眉眼,與何逸舟有六七分相似。難道……不得不說,楊氏真相了??粗雾棻睂我葜鄣膽B(tài)度,楊氏現(xiàn)在完全能夠理解。就像她的兩個女兒,被她們的親生父親無情賣掉,以后見到了,肯定會恨透了這個親爹。何項北也同樣,那么小就被何逸舟拋棄,跟著寡母一起生活,可以想象他們的艱難。楊氏現(xiàn)在變得清醒,已經(jīng)為時已晚。何項北并不知道楊氏的想法,幫著官差一起,將城門推開,讓何逸舟的馬車進(jìn)入。何逸舟進(jìn)入昔陽縣,何項北也沒有離開。這次,他不再隱藏行蹤,而是光明正大的跟在馬車一側(cè)。一直到另外方向的城門,讓官差放行后,看著何逸舟的馬車走遠(yuǎn),才折回。何逸舟一離開,何家目前最大的煩心事算是徹底解除。何項北繼續(xù)忙著衙門里的差事。直到時間進(jìn)入三月,春暖花開,冰雪融化,整個昔陽縣內(nèi)也徹底恢復(fù)了以往的生機。何家的生意繼續(xù),一切都有條不紊的發(fā)展著。家里的兔子養(yǎng)殖,全部交給田海成負(fù)責(zé)。這孩子勤勞做事又認(rèn)真,兔子繁殖速度飛快,如今何家兔棚里,大大小小已經(jīng)有差不多兩千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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