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臺上眾人目睹這一幕,頓時一片寂靜。李國助被丟入秦淮河中,水花四濺,水聲轟隆。畫舫以及岸上的眾人見了,頓時一片嘩然。云逍搖頭一笑,開口道:“沒想到這位李會首,居然是個癡情種子,向花魁求愛不成,竟然跳江明志!”徐弘基反應(yīng)極快,忙大聲附和道:“堂堂閩商會首,氣量竟是如此狹小,為了一個女人竟然當眾投江,連名聲、臉面都不要了,真是可嘆!”花臺上的眾人都是人精。這種時候,自然是云真人怎么說,那就是怎么回事。于是全都跟著大笑起來,一陣議論紛紛??苷裸y是個會來事的,讓人去下方的畫舫,以及河岸上去散布謠言……不,說明真相。下面的人并未看清花臺上發(fā)生了什么,聽了事情真相竟然是這樣,頓時一陣爆笑。在秦淮河,這樣的事情并不少見,為了得到花魁的歡心,拿刀子割腕子、抹脖子的都有。只是讓人們感到意外的是,堂堂閩商會首,居然也干這事!這也只能說明,這位花魁的魅力實在是太大。小小的風波,不僅沒有破壞氣氛,反倒給增添了一個笑料。花臺到水面有兩層樓高,卻不至于摔死人,加之李國助水性極好,很快從河中游到岸邊。他濕漉漉地爬上岸,心中狂怒到極點。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云逍子竟然如此囂張,如此肆無忌憚!奇恥大辱!正憤怒時,李國助察覺到氣氛不對。這才看到,無數(shù)道目光正在看著他,朝著他指指點點。李國助越發(fā)的羞怒。一群士子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靶峙_真乃我輩楷模,吾當效仿之!”“這位兄弟看上了哪位花魁?砸銀子就是,何必想不開要投江?”“朋友,想開點,表子無情,戲子無義,鄙人也曾被傷過心,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走,促膝長談去!”“兄弟,到底是哪位花魁,就能夠讓你如此癡迷?花了多少銀子,得手沒有?”……李國助這才明白,自己被潑了臟水??伤挥幸粡堊?,又哪里解釋的清楚?一時羞憤欲死。“云逍子,走著瞧!”李國助恨恨地看了花臺一眼,轉(zhuǎn)身走入人群之中?;ㄅ_上。云逍與徐弘基等人談笑風生。其他富紳、仕宦見狀,也都安下心來,氣氛又重新變得融洽起來。王承恩叫來一名東廠番役,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個不知死活的閩商,竟然敢當眾頂撞云真人,還翻天了不成?云真人雖然沒說,但是以他睚眥必報……不,嫉惡如仇的性格,既然出手了,就會將其一棒子打死。不僅是李國助,整個閩商都要遭受滅頂之災(zāi)。區(qū)區(qū)一個海盜頭子,還真把自己當成是一個人物了。花魁選拔繼續(xù)舉行。接下來,花娘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拿出壓箱底的功夫,盡情展示才藝。高潮一波接著一波。無論是花臺上,還是下面的觀眾,全都陷入癲狂。就連云逍,也都有些把持……始終保持著從容淡定,穩(wěn)如老狗。沒辦法,邊上還站著兩位呢,總要考慮一下人家的感受。不得不說,如今的秦淮河歌姬,的確是色藝雙全。吹拉彈唱、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讓后世那些所謂的大師,都望塵莫及,至于那些又鳥、馬戶,給這些花娘提鞋都不配。很多豪客一擲千金,為自己心儀的花魁大把的砸銀子。花臺邊的花柱上,‘榜一大哥’的名字不斷變換。魏國公徐弘基這老不修的家伙,揮手就是五萬兩銀子,打賞給一名花魁,因此也榮幸地成了一名花魁的榜一大哥。等到了中午,決出三十六名花魁。光是花籃、金花、銀花打賞,就超過了一百萬兩銀子。這個結(jié)果,把云逍都嚇了一跳。連他都沒有想到,大明的凱子竟然這么多,這么豪橫!接著云逍又是一陣肉痛。早知如此,就不去裝那個逼了。一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以后去秦淮河大寶劍,花魁們應(yīng)該會打折吧……其實云逍自己也清楚,要不是承諾把打賞的銀子一半給花娘們,一半用于賑災(zāi),打賞也絕對不會有這么多。張國維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根子上去了。這一百萬兩銀子,其中有一半是用來賑災(zāi)的。再加上云逍承諾的五十萬兩,別說是賑災(zāi),興修水利的銀子都有了。那些參賽的花娘們,也都是驚喜萬分。這么多的銀子,雖說分到每個人的頭上,有的還不到一萬兩??伤齻冃量嘁荒晗聛?,又能掙多少?這可是云真人賞賜她們的!云真人不僅給了她們揚名的機會,還給她們大把的銀子。不管是晉級的花娘,還是被淘汰的,都是對云逍滿心感激……至于那些凱子,不,恩客們,那是他們下賤,誰理睬他們?花娘們思來想去,也沒有什么別的好辦法,來報答云真人的恩德。只能用自己的才藝,吹拉彈唱一起上,去回饋云真人……可惜卻沒有機會。有人已經(jīng)決定,回去后就供奉云真人的長生牌位,每天早晚燒香,接客前也要燒香。早上決出三十六強后,中午休息了一個時辰。云逍在一座畫舫中,美美地睡了一覺。等睡醒之后。王承恩前來復命:“小的把差事辦砸了,讓那個李國助給逃脫了!”云逍眉頭一皺,“他還能插上翅膀飛走了不成?”王承恩滿臉愧疚地說道:“李國助顯然是早有安排,離開秦淮河后,就找了個替身坐船順江而下,而他卻是喬裝打扮走陸路逃了?!薄疤泳吞恿?,無妨?!痹棋胁辉谝獾匦α诵Αi}商的勢力遍布東南,跟江南士紳密不可分。這次李國助又事先就做好了準備,而云逍又是臨時起意要殺他,被他逃掉倒也正常。再說了,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飛鴿傳書孫傳庭,抄了李國助在福建的老巢!”“讓鄭芝龍的水師也別閑著,去剿了李國助手下的海島,順帶把沿海掃蕩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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