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臺村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和一眾玩家猜測的差不多。不過結(jié)局并非是趙元恩最后出面保下自己的媳婦,而是新娘被村中族老審判,被七大姑八大姨不停毆打,被下了豬籠扔到了井中。她的丈夫,新科探花趙元恩一直在冷眼旁觀。這一幕,看得一眾玩家莫名其妙。完全不太理解趙元恩到底在想些什么。在爭執(zhí)的過程中,已經(jīng)知道新婦名叫王婉茹,是吏部左侍郎王引之的嫡次女。侍郎一職,雖稱不上位極人臣,但在辮子朝也是從二品的當(dāng)朝大員,地位在各部僅次于尚書。連狀元被官家看中也頂多能入翰林院做個從六品的修撰,官途之路遙遙,更不用說他一個連寒門都算不上的窮探花,能攀上侍郎這門親屬實是魚躍龍門一般。可偏偏趙元恩任由村民將王婉茹打死也不相幫?!跋氩煌ò?,”王大錘一臉的疑惑,“他哪來的膽子?不想再回去了?”黃東強搖頭道:“那不可能,他這次回鄉(xiāng),應(yīng)該是照慣例特赦的假期,要是不回去復(fù)命的話,官差會來找他的?!薄澳腔厝ピ趺唇o左侍郎交代?說他女兒病死了?還是說侍郎的女兒由于傷風(fēng)敗俗被村里人打死了?就算蒙混過去治不了他的罪,也是得罪了王引之吧?他以后還混不混了?”“確實,”周全寧也加入討論道,“他這種做法沒有一丁點益處。”“而且跟著他們來的丫鬟和婆子還有那些家丁都在啊,又不是沒有人證?!蓖醮箦N又道。徐菲菲盯著一臉平靜的探花郎趙元恩,冷聲道:“或許,他就是要有這些人證?!薄鞍??為什么?”王大錘奇道?!鞍l(fā)生了這樣的事,女人被浸豬籠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侍郎在場的話,可能還可以制止,但已成事實,即便是侍郎也無法對禮教大防多說什么。至于他為什么這么做,我猜,很有可能是攀上了更高的枝。探花嘛,生得確實挺俊。”玩家們聞言面面相覷。說起來倒是有可能。萬一趙元恩真攀上了哪個部的尚書或是直隸總督家,又不好和侍郎家的千金和離,畢竟是從二品的左侍郎。于是搞這么一出,不僅能順利結(jié)束當(dāng)前的婚姻,還能將自己裝飾成受害者。無非是心思歹毒了些?!叭绻媸沁@樣,”黃東強道,“那也能理解王婉茹為什么有這么大的怨氣,要把全村的人殺光?!薄皼]錯,在她的視角下,這個仙臺村里沒一個人是無辜的?!蓖醮箦N道。楊紫涵冷哼道:“這就是父權(quán)社會下對女性的迫害。”徐菲菲道:“你以現(xiàn)代的眼光看以前的社會,沒什么意義,每個人都是在當(dāng)下的規(guī)則中活著。這個趙元恩也是,正因為他沒法用常規(guī)手段擺脫與侍郎千金的婚姻,才想出來這條毒計?!薄澳阋馑际撬麨榱伺噬细咧ο霋仐壈l(fā)妻還是對的?”“從一貫的公序良俗來說,肯定是不對的,可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還少嗎?而且這些只是我們猜測的真相,假如事實并非如此,而是王婉茹真的被玷污,那以當(dāng)時的規(guī)則被殺其實很難說誰對誰錯,你沒見那兩個男人也被打死了嗎?”“……”楊紫涵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歷史書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一句話,時代的局限性。在仙臺村存在的時代,道德禮教的規(guī)則本就如此,后世能批判當(dāng)時的這些看似不合理的規(guī)則,但身在當(dāng)下的絕大多數(shù)人根本只能照著執(zhí)行。發(fā)生了這檔子事,慶功宴早已結(jié)束。觀看了一整場舊時封建風(fēng)俗的玩家們,站在稍遠(yuǎn)處。正在他們稍有些無措的樣子,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的時候,一個中年村民走到眾人身前行了個禮道:“諸位,今天我們村上出了點事,給你們帶來不便深感抱歉。這里地處偏僻,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若是不嫌棄的話,還請在村里下榻一晚,讓我們一盡地主之誼。”仙臺村不愧是出過狀元和探花的村子,連村子里一個普通的村民說話也稍有點文縐縐的。齊天等人互視一眼??礃幼邮莿∏镹PC出現(xiàn)了。當(dāng)初趕到仙臺村參加探花慶功宴的外鄉(xiāng)人,想必也是被村里的人留了下來。至于雨飛煙三女,在王婉茹臨近被沉井的時候,就悄然離開不知道往哪去了。王大錘帶著笑上前道:“好說好說,那請給我們安排個住處吧。”“那諸位請跟我來?!敝心甏迕癞?dāng)即頭前引路,領(lǐng)著眾人來到一間院子前便告歉離開。齊天等人走進院子打量幾眼。院子的構(gòu)造和四合院差不多。中間一套堂屋,兩旁各有兩間廂房,算下來共五間可住人的房子。和齊天上次進入的詭異游戲幸福村一樣,每間屋子能住兩個人?!褒R神,”王大錘湊上前道,“那我們就先住下?”“住下唄,”徐菲菲在旁隨口道,“那還能去哪?小天不是說回去的傳送陣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毀了嘛?!蓖醮箦N點頭道:“對對,接下來應(yīng)該是大同小異的生存游戲了,晚上不能出門之類的那種?!薄澳遣豢赡?,”黃東強反駁道,“以往的游戲中,晚上待在屋子里大概率能保命,但這次不僅是第三次詭異游戲,我們還是在荒街滅門慘案兇手創(chuàng)建的回憶場景中,恐怕就算一直在房子里待著,也擋不住它找上門。”“已經(jīng)到這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吧。”齊天淡然說了一句,拉著徐菲菲走向堂屋。他知道當(dāng)下敢搶堂屋住的人,怕是只有任靜和楊紫涵,他當(dāng)然不可能給她們二人機會。走到門口,齊天頓住腳步,回首扔出一個麻袋道:“烤好的肉在這,晚上可能會餓,你們自己分吧?!薄昂绵希 蓖醮箦N欣喜上前。剛才在慶功宴席上的時候,他們可是一口沒吃,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有了饑餓的感覺。話說能挺這么長時間,估計還是那豬肉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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