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東笑道,“別裝!我說怎么轉背羊和人都不見了?!比龢锹杜_視野極佳,岑東出來沒見人影,一眼就看到鳥林里的談嶼臣和孟九軼。別看這位爺在外面如何逢場作戲,圈內世家的姑娘都是避之不及的,別說私下見面,席上每每有人暗送秋波,結果就像是送給了瞎子,談嶼臣半點不給反應。像這樣專門迎上去的,還是頭一回?!霸瓉硎怯腥素潙倜郎?。”談嶼臣放下杯子,淡淡道:“你在說那只羊么?”“少拿這只丑八怪擋槍?!遍愅鯛斪畛跏轻瘱|養(yǎng)著玩的,結果這死玩意一身反骨,他媽的老沖吐他口水。岑東忍無可忍,報復扔給了談嶼臣,誰曾想到他手里,跟個溫順小綿羊一樣。談嶼臣耐人尋味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耙膊挥眠@么損自己吧?”岑東不知道這個梗,說回正題?!澳銉芍皇敲x上占個表兄妹,實際上八竿子打不著,要真有這心思——”談嶼臣不答反問:“你覺得我會有?”他看起來沒個正形,但眼底眉梢卻坦蕩如斯,岑東便知道會錯意了?!白詈笠粋€問題,陳仲利為什么會倒戈,你抓了他什么把柄?這位議員平時保鏢無死角,你是近身的?”岑東百思不得其解,“是不是和游輪那天有關?”談嶼臣上個月突然接了蘇任玉歐根羅號的邀請,當時岑東還挺納悶的,只是那天被他老爹壓著和宋家吃飯走不開。游輪。某些詞語總能帶起一段回憶,她在人聲鼎沸里坐在他的腿上。那是一種會讓人心癢的重量,恰到好處??雌饋硗κ莸娜耍矶螀s柔軟成那樣。他箍過她的腰,正正好握住那纖細一段,在掌中輕輕揉捻。在岑東的納悶中,談嶼臣眼神越來越暗,煙捻滅在煙灰缸里?!斑@么多問題,不如給你改名好奇寶寶?!薄皾L!”**孟九軼傍晚跟著孟父他們離開時,并沒有回孟宅,而是直接回了出租屋。這兩天聞琪回老家了,房內漆黑,開燈滿室冰涼。明明幾年都是這么過來的,孟九軼現(xiàn)在卻有點不習慣。手機里跳出條沈媛的消息?!旧蜴隆浚哼@是你朋友遞交的樂團申請書吧?我已經找到啰,她的確很優(yōu)秀,家世也不錯,但這次大提琴手只招一個,錄取比例可是幾百比一。圖片放大正是高弦月遞交的管弦樂隊申請,又兩條消息跳出來。【沈媛】:忘了告訴你,汪院長的女兒也在申請人其中,畢竟社會地位高的工作誰不想要,掛個閑職而已,你覺得你朋友有幾分勝算呢?【沈媛】:還有半個多月才是我外公生日,不著急你慢慢想哦?!?.....”孟九軼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沈媛這些小心眼子但凡拿去對談嶼臣使,還怕搞不定他嘛,都拿來算計她了是吧?她還沒有考慮好,或者根本不敢。手機屏幕倒映著她躊躇不前的臉,這種進退都要挨刀的抉擇根本不好做。她如果答應就是和談嶼臣為敵了。孟九軼剛放下手機,準備去洗漱。莫如月卻突然來個電話。她不是明天才回來嗎?孟九軼納悶接通,那頭傳來哭腔?!靶【旁趺崔k...你弟弟被人抓走了...”“他不是在學校嗎?”孟九軼一頭霧水,“你現(xiàn)在在國內還是國外?”“他這段時間沒課,聽到我要回國非得跟我回來玩兩天,我拗不過他就同意了。”莫如月哭著說他回九州就和朋友約去酒吧,說什么都攔不住,她怕他出事就在外面等,想一起回家?!敖Y果他朋友出來說他在里面得罪人了,對方直接扣下,揚言要砍掉他的手。”孟九軼背靠在墻上,垂著頸,通體冰涼?!澳阍趺床淮螂娫捪蛎闲耪\求助,不是你一直告訴我,他是我們的靠山嘛?”莫如月只哭不說話。她不敢,讓孟城回來是想偷偷給孟父驚喜的,結果成了催命符。不關她的事!孟九軼仰頭貼在墻上,反復對自己說。孟城只是她名義上的弟弟,她對他沒感情的,甚至恨他的出生搶走她為數(shù)不多的愛。消失了最好。心里雖這么想,孟九軼卻不斷回憶起他小時候蹣跚學步,跟在她后面叫姐姐。她閉上了眼?!八谀膫€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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