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前的“葉思奇”當然是冒牌貨。真正的葉思奇已經(jīng)從天臺一躍而下。
但是,當時信息并沒有那么發(fā)達,典輝之前能蒙唬住葉思奇,只是剛好看到他的獲獎?wù)掌?,至于他的家庭、身世和死亡,典輝都是不知道的。
葉修明和這位一母同胞的弟弟五官臉型其實很相似,之前大家覺得兩個人不像,主要因為葉修明更健壯,身上有股“天生警官”的正氣,葉思奇卻偏向藝術(shù)家的纖細敏感。
但是,由于弟弟的死,他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瘦了十多斤。加上化妝師的妙手生花,用弟弟之前的照片做參考,把他往頹廢、藝術(shù)的方向捯飭,本來跟弟弟有六分神似的他,在鏡頭里能達到九分。
而此時,他發(fā)揮演技,用一種幼稚、崇拜的目光看向秦流云,站起身,畢恭畢敬地把座椅讓給他,同時口中向屏幕對面道:“你算個der!這才是我的偶像!”
鏡頭對面,典輝氣得滿臉通紅,感覺肺都要炸了。
“嗨,典公子,又見面了,”秦流云雙手撐著攝像頭前的臺子,一臉玩世不恭的神情,打招呼道,隨即,又補上尖酸刻薄的一句,“就算你不把那張屁股一樣的臉露出來,我也知道是你?!?br/>
典輝一震,血壓急劇升高。
他怎么知道是自己的?
一時的慌亂讓他差點把視頻關(guān)掉。
然而,轉(zhuǎn)念中,他想起,對面是秦流云,是自己的替罪羔羊,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是被自己設(shè)計于股掌之間的人物,一股不甘的無名火就冒出來。
棋手怎么會輸給棋子?鬼使神差地,他收回了幾乎按斷通話的手,沒有關(guān)掉視頻,沒有離開畫面。
“我當是誰,”他嘲諷回去,“這不是蹲了三年大牢的秦先生嗎?”
“沒錯,但現(xiàn)在我自由了,而你一身都是屎,躲躲藏藏,不敢冒頭,”秦流云針鋒相對。
“你自由了有什么奇怪,本來事情就不是你干的!”典輝狠狠道,“是我,讓你白白蹲了三年!”
屏幕對面,秦流云吃吃笑起來,那種模樣,不同于他在法庭上那種清爽親和的印象,而是有一種陰森的神經(jīng)質(zhì),似一條暗夜里色彩斑斕的毒蛇。
“你怎么知道我沒干呢?”他幽幽地問,站起身,突然后退。
典輝這才注意到他的背景。
秦流云和葉思奇,似乎都在一間封閉的小房間中,沒有窗戶,房間的燈光是偏紅色的,幽暗而曖昧,從頂上打下來,活像一部粗制濫造的臨江恐怖片。
而隨著秦流云后退,在鏡頭中,出現(xiàn)了一個一人多高的木頭柜子,上頭蒙著紅布。之所以能看出是木柜,因為柜腳的地方露著,看上去有年頭了,材質(zhì)是那種老式的樟木,即使脫了漆也有厚實的質(zhì)感,一板一眼地刻著傳統(tǒng)的蝙蝠與葫蘆花紋。
這樣的一個老物件蒙著大紅的綢布,簡直像個清朝來的新娘,本身就帶著一種詭異的壓迫。
典輝不自覺地站直身體,吞咽一口口水,嚴肅地望著屏幕。
而秦流云伸手,“唰”地一聲揭開紅布,露出里面的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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