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璐機械地走完交通事故的處理流程,做筆錄,通知家屬。
事發(fā)突然,她一直籠罩在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中,仿佛一場大夢,Tina隨時還會推門進來,告訴她只是演了場戲。
一直到Tina的母親雙眼通紅、披頭散發(fā)地跑進來時,她才有“咯噔”一下的感覺,夢醒了。
她不認識Tina的母親,秦流云承擔(dān)了更多安撫工作,但她仍然能感受到,那種錐心刺骨的喪親之痛。
一定會讓兇手付出代價的,一定會……她在內(nèi)心這樣吶喊。
但是,現(xiàn)實層面,至少在當(dāng)晚,他們沒有任何有效線索。肇事司機油鹽不進,什么都不說。
令人意外的是,他身上雖然酒氣熏天,但血液中酒精含量只有60毫克/100毫升,沒有達到80毫克/100毫升的標準。用通俗的話說,屬于酒駕,不是醉駕。
這更堅定了蒼璐的判斷,他只是前臺一個提線木偶,背后九成九存在幕后黑手。
做完筆錄,出來已經(jīng)天天色微明。
秦流云的案件就在今天開庭。他們不得不把巨大的悲傷暫且拋在腦后,全力因應(yīng)眼前的事件。
這時她才意識到,Tina的意外還意味著什么。仿佛一直以為身后有一面堅固的石墻,回頭望時才發(fā)現(xiàn)它轟然倒塌。
本來認為十拿九穩(wěn)的案件,也一下蒙上了一層陰影。
她和秦流云自然也想過申請延期,改日再審。
然而經(jīng)過討論,兩人達成一致,還是不改的好。
夜長夢多,人走茶涼。Tina竭盡心力搜集的一些證物,好不容易約到的一些證人,拖的時間長了,皆可能會有變數(shù)。
別人且不提,就說蒼璐,現(xiàn)在她還在上次臥底帶來的特別休假中,如果改了的開庭日期,剛好撞上東寧的某個特大要案,全警隊連軸轉(zhuǎn)的時刻,難道她一個人不顧工作跑出來查自己的案子?這都是要考慮的現(xiàn)實問題。
于是秦流云向法庭申請,依然按時開庭,法庭將會指派一名法律援助律師。
除了Tina這種天賦異稟的,法援律師多數(shù)是新手菜鳥,指望不上,但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
秦流云橫心道:那就靠自己吧,誰還沒長個嘴?
上午的時候,蒼璐把Tina意外的消息帶到了她的事務(wù)所,很多老員工都驚訝錯愕,失控流淚。
尤其是Tracy,一直泣不成聲。
她跟著Tina七年了,從Tina還是水塘菜鳥的時候,她就在辦公室打雜。如今從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助理成為金牌大狀的秘書,家里買了樓和車,不能說沒有自己的努力,但Tina絕對算她的貴人。
她連聲自責(zé),說,如果不是她放錯檔案,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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