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新的,第四天,新的?!薄罢f起來好像有些可笑,但是……”川上雅子漂亮的雙眸之中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眼前的模糊叫她什么都看不真切,只恍惚感覺到有別人從樓上走下來,站在了那個面容嚴肅的男孩的身邊?!叭绱巳諒鸵蝗?,小池靖宏居然逐漸從我腦海中消失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我都在期待第二天的來臨?!薄皶鞘裁礃拥牡案猓謺鯓訉ξ倚δ??”-那一邊,川上雅子正在訴說著自己的心路歷程。這一頭,月見里瑞……“哐!哐?。∵眩。?!”用手中抓著的消防斧頭撐住地面,月見里瑞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死死地扒住眼前的門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整個人頭暈眼花,手臂幾乎快要脫力。游輪的傾斜角度還在不停的增大,越來越多的人因為沒站穩(wěn)或是一時失誤而順著甲板摔落進腳下那片黑黢黢的海水之中。深知此時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丟了性命,月見里瑞早已將自己腳上的那雙高跟鞋給甩到了一邊,她光著腳,甲板冰冷的溫度順著足心一路上行,試圖將她那昏昏沉沉的大腦給喚醒。一部分原本從船底滲入船艙的海水此刻正因游輪的傾斜而從位于高處的門廊奔涌而出,月見里瑞一面用自己辛辛苦苦找來的消防斧對著木門的連接處狂砍,一面還得提防著海水的偷襲——如果只是悄沒聲地淋在她頭上腿上也就罷了,要是海水的沖力太大,將她一并卷入海中的話……那可真是徹底沒戲唱了。平復了一下雜亂的呼吸,月見里瑞穩(wěn)住身體重心,雙手握緊消防斧的把手,正準備再接再厲時,眼睛忽然掃到了旁邊的那個空蕩蕩的門框?!豢吹竭€好,一看到就覺得委屈。原本她是準備抓緊時間多砍幾扇門的——只要能在海面上浮起來,那多幾扇總是好的,就算江戶川柯南與安室透以及此刻不知所蹤的毛利小五郎用不到,她還可以給沒能趕上救生艇的乘客們用。雖然幫不了多少,但幫一個也是幫嘛??墒恰乱娎锶鹨呀?jīng)被“搶”了三扇門了。那些乘客每次都在她剛剛把門砍下來的時候不問自取,一開始月見里瑞還伸出手去想要出聲制止,可仔細一想又覺得反正到頭來也是給這些乘客用,也罷,就當是提前做好事了。問題是,能不能至少給她留一扇啊??!眼看著船就快要撐不住了,她卻還在這里沒完沒了的砍門?。?!知道的她是在曲線救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這艘快要沉沒的“極海之星”上當木工呢!越想越委屈,月見里瑞癟起嘴巴,猛地舉起手中的斧頭,朝著眼前那扇門的連接處惡狠狠地砍了下去!-“所以,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率先出聲打斷川上雅子的不是江戶川柯南,而是將將趕到這里的安室透。長大衣的衣擺已經(jīng)被涌上來的海水給徹底打濕,安室透卻毫不在意。他將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面容嚴肅,紫灰色的雙眸正緊盯著站在傾斜角高處的川上雅子。 “我才不會為了這點事而恨他!”說著,川上雅子使勁眨了眨眼。或許是因為涌出眼眶以后在寂靜的空氣當中停留了太久,原本滾燙的淚水已經(jīng)開始變得冰涼?!昂陀悠皆谝黄鹨院?,我只想找份適合自己的工作,重新過上屬于我的平靜的生活,我的父母也非常支持我離開小池,因為他就是個人渣!”“我不想對佑平有所隱瞞,所以把這些事全都告訴了他,正如我所想的那樣,佑平非常能夠理解我,他甚至因此而更加愛我,更加關注我的心理狀態(tài)!”語畢,川上雅子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她瞳仁微動,喃喃自語道:“他那么愛我……不,也可能沒那么愛?!币姶ㄉ涎抛釉俅纬两诹俗约旱氖澜绠斨校瓚舸履闲边^眼,與站在自己身旁的安室透略一對視,緊接著,兩人便非常默契地緩步朝前走去?!叭绻娴膼畚?,又怎么會在小池那家伙找上門來的時候選擇和我分手呢?”“……”“怎么總是這樣。”川上雅子雙目無神,就好像在質(zhì)問自己一般,“他們總是這樣,像平穩(wěn)的輪渡似的,帶我渡過艱險困難的河海?!薄皡s又在我充滿希望時將我毀滅?!薄澳沐e了。”再也無法忍受川上雅子那副魂不守舍自言自語的模樣,江戶川柯南一邊向前移動腳步,一邊沉聲解釋道:“吉澤先生只是想幫你?!薄跋胍獛湍阕兓啬莻€與小池靖宏相遇之前的自己?!蓖痤^的川上雅子因為不信任而逐漸開始變得猙獰起來的五官,江戶川柯南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了今天下午吉澤佑平對自己與阿笠博士所說的那些話。……彼時,得知眼前兩人是在中午幫助過自己的警察小姐的授意下前來問訊以后,吉澤佑平迅速放下了防備與警惕,將自己的所思所想所為統(tǒng)統(tǒng)解釋了一遍?!靶〕鼐负甏_實來找過我?!彪m然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個正在上小學的孩子,但吉澤佑平并沒有因此而輕視對方,反倒十分認真,態(tài)度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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