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氣了嗎?”雖然對安室透這種像是小狗小貓討好人時才會做出的動作毫無抵抗力,但月見里瑞心里總是惦記著要演戲給黑衣組織看的事,因此,在聽到對方那句充滿了撒嬌意味的話語以后,月見里瑞立刻試圖穩(wěn)住呼吸,打起精神,回應對方?!恍校康锰?,一直被安室透這種撒嬌討好的動作精神攻擊,她根本進入不了狀態(tài)。深吸一口氣,月見里瑞咬牙低下頭,躲開了安室透那親昵的動作,原本緊緊纏繞住對方的雙手也作勢要放下來?!h處的高樓天臺上,看到女警官那似是退縮的動作,時刻用狙擊槍瞄準著安室透所在位置的琴酒忍不住冷笑一聲,開始對著耳機另一端的貝爾摩德大肆嘲諷?!班?,看來,波本的套路也不是很管用啊,隨便就被你挑撥……”他的話甚至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到前一秒還在拉開兩人間距離的女警官突然從腰部環(huán)抱住安室透,緊接著便整個人直接埋進了安室透的懷里。不僅如此,被琴酒戴在另一只耳朵上的竊聽耳機里甚至還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尽€有一點點生氣,你明明就上船了卻不告訴我,害得我好想你?!客高^狙擊鏡,琴酒清楚地看到那名女警官又往安室透懷里鉆了鉆?!拘枰Ш芫煤芫貌拍芎谩!俊倬葡訍旱貙⒛槒木褤翮R旁挪開,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靠坐在旁邊地上的伏特加竟不知何時已經(jīng)抱著槍袋沉沉睡去了。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腳踢了一下對方,并朝著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的伏特加惡狠狠地說道:“煙?!苯幼Ψ竭f來的煙,琴酒咬在嘴里,靜等著伏特加手中的打火機?!斑?!”隨著打火的聲音響起,琴酒不動聲色地歪了歪嘴,輕蔑地罵道——“惡心。”……將臉埋在安室透胸前,月見里瑞一方面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啊這完全是在趁人之危,另一方面卻又可恥的打心底里覺得——香香的,抱著好舒服。說完自己提前想好的臺詞,感受到安室透的僵硬,月見里瑞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對方的腰部,用十分委屈的口吻接著說道:“你不抱抱我嗎?咱們一個星期沒見呢?!薄拔液孟牒孟肽惆。毂П??!甭牭酱丝谈C在自己懷里的人說出這種曖昧的話,縱使安室透心里清楚這只是對方發(fā)現(xiàn)古怪之后的臨場發(fā)揮,卻也耐不住心跳停了一拍。淡淡的香味鉆進鼻腔,不是安室透最為熟悉的那種鼠尾草香——或者說,不全是。除去那股每次都能令安室透覺得自己正在陷入對方所設(shè)下的迷局的鼠尾草香以外,今天的月見里瑞身上還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飯香味。是出門之前正在準備吃飯嗎?如果能夠一直裝作對與黑衣組織相關(guān)的所有事都毫無興趣的樣子的話,她明明可以過上相對正常的生活的。 現(xiàn)在卻不得不陪著他站在寒風中演戲。不,不對。這個設(shè)想不成立。令她陷入困境的不只是黑衣組織,還有藏在她背后的那個危險的小團體。究竟該怎樣才能讓她脫離這一切,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一茬一茬亂七八糟的想法出現(xiàn)在腦海中,安室透慢慢躬下身,用自己那雙從未收回過身側(cè)的手臂堅定地環(huán)住了月見里瑞的肩膀,并將她往自己懷里再帶了帶。裝有毛衣的紙袋隨著慣性輕輕碰撞在月見里瑞的背部,學著之前在游輪雜物間內(nèi)月見里瑞所做的動作那樣,安室透低下頭,將自己的下巴倚靠在對方的耳畔。就好像是真的在配合演出一般,安室透疲憊地垂下雙眼,低聲說道——“……我該怎么辦才好?”還以為安室透是在隱晦的詢問自己該怎樣配合演出,眼瞧著自己手下的動作快要成功,月見里瑞沒能來得及立刻回答安室透的問題。隨著兩人之間距離的無限拉進,月見里瑞環(huán)繞在安室透背后的雙臂一收再收,終于!——她攥著u盤的那只手碰到了安室透的外套口袋。謹慎起見,月見里瑞從口袋外側(cè)摸了摸,在確認口袋里面確實沒有裝包括竊聽器在內(nèi)的別的東西以后,她果斷將自己始終攥在手心的那只u盤給丟了進去。感覺到外套口袋傳來的動靜,安室透先是一怔,隨即立刻意識到月見里瑞今晚原本想跟自己說的事很有可能就是指這個。那也就是說,由月見里瑞主動發(fā)起的這個幾乎與對方緊緊黏在一起的擁抱,最終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把口袋里的那個東西給他。想到這,安室透表情一滯。既然如此,那么,他深知自己方才半真半假提出的那個問題大概率不會再得到答案。于是,那雙原本攏住月見里瑞肩膀的手臂微微一松,眼看著就要收回去。沒有給安室透立即抽身的機會,在將u盤丟進衣服口袋后的瞬間,月見里瑞便猛地抬起頭,看向與自己依偎在一起的安室透。見對方神情凝滯,月見里瑞再次收緊手臂,認真而堅定地注視著安室透的眼睛,真誠地回答道——“我不是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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