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3：訪客

    今夕被告明回房間的路，然后他要求仆人帶話給博利克公爵說如果有空的話今夕希望能見他。他走回自己的房間坐下思考。不一會他被敲門聲打斷。訪客走進來，是那個被要求帶話給公爵的仆人，并帶來了博利克希望能立刻見帕格的消息。

    今夕跟隨那人從屋里出來，然后將他打發(fā)走，告訴他可以自己找到公爵的房間。他走得很慢，慢慢思考著要和公爵說些什麼。有兩件事男孩很清楚：國王并不高興聽到簇朗尼對他的王國的威脅，還有，博利克公爵會很不高興地聽到蓋伊。杜霸斯塔被召見來瑞蘭龍了?！?br/>
    和過去幾天每次就餐一樣，沉悶的氣氛籠罩在餐桌之上。五個卡瑞德人坐在公爵的房間住處就餐，身著黑色的束腰外衣，上面別著國王的紫金色徽章的皇宮侍從在一旁侍候。

    公爵一直急于離開西部瑞蘭龍。自從他們離開卡瑞德已經(jīng)近四個月之久了：整整一個冬天?，F(xiàn)在春天到了，如果簇朗尼要進攻的話--一如他們所相信的，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阿魯沙和他的父親一樣不安。甚至是庫甘也因漫長的等待而變得粗魯起來。只有麥克莫似乎對此毫無影響，繼續(xù)安穩(wěn)地等待著。

    今夕同樣懷念家鄉(xiāng)。他已經(jīng)厭倦了待在皇宮里。他希望能回到他的塔里去繼續(xù)他的學(xué)習(xí)。他也希望能夠再次見到卡琳公主——盡管他沒有把這個想法告訴任何人。近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腦海中總是浮現(xiàn)出她溫柔的樣子，而忘記了那些曾讓他生氣的壞脾氣。他也明白，還有一些其他的期望，他希望能夠知道湯瑪士的命運。如果山上的積雪已經(jīng)融化，道爾甘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他送回卡瑞德了。博利克在上個星期多次與國王會談，每一次都無功而返。最后一次會談在幾個小時前才結(jié)束，但是在房間內(nèi)的下人都離開之前他無法告訴他們?nèi)魏问虑椤?br/>
    當(dāng)最后一個盤子被清掃干凈，侍從們?yōu)榇蠹叶松蠂踝詈玫目耸习滋m地酒，隨著敲門聲考德瑞克公爵走了進來，揮手將侍從們都趕了出去。當(dāng)房間內(nèi)的下人都離開后，他轉(zhuǎn)向公爵。

    “博利克，很抱歉打攪你們用餐，但是我有些新消息?！?br/>
    博利克和其他人都站起身，“請過來和我們坐在一起。這兒，喝一杯吧?！?br/>
    考德瑞克給自己倒?jié)M一杯白蘭地然后坐在今夕的椅子上，男孩則拉過另外一把椅子坐下。瑞蘭龍的公爵吸吮了一口白蘭地說道，“不到一個小時前從霸斯泰瑞公爵那里傳來消息，蓋伊警告國王不要讓動蕩的‘謠言’干擾了西部?！辈├藠Z身而起，一把將他的酒杯扔了過房間，摔得粉碎。琥珀色的液體飛濺在墻上，卡瑞德公爵怒吼道，“蓋伊玩的什麼把戲？什麼叫謠言？干擾？！”

    考德瑞克抬起一只手來，博利克稍微平靜了一些，再次坐下。老公爵說，“我親自執(zhí)筆給蓋伊寫了國王的詔書。你所說的每件事，每一條線索和猜測，都在其中。我只能認(rèn)為蓋伊要確保在他到達皇宮前國王不會做出任何決定。”博利克用手指敲擊著桌子，盯著考德瑞克，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鞍运固┤鹣敫墒颤N？如果戰(zhàn)爭到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卡瑞德和亞本。我的人民將遭受磨難。我的領(lǐng)土獎被蹂躪?！?br/>
    考德瑞克慢慢地?fù)u了搖頭。“我必須坦白地說，老朋友。自從國王和他的叔叔疏遠(yuǎn)后，蓋伊就是王國的第一大臣。我想，如果艾蘭德徹底病倒，蓋伊?xí)约捍┥峡死识嗟淖吓邸！?br/>
    博利克咬牙切齒地高聲道，“那也請讓我說清楚，考德瑞克。除了至高的目標(biāo)我從不去管閑事。但是如果艾蘭德真的病入膏肓，那麼也應(yīng)該是安妮塔坐在克朗多的王位之上，而不是黑心蓋伊，如果必須要我親自率領(lǐng)西部大軍開進克朗多來攝政統(tǒng)治，那麼我會做的，哪怕是瑞度克不同意。除非國王下令才能讓另一個人來繼承西部王位?！笨嫉氯鹂似届o地望著博利克?！澳銜ケ池?fù)篡奪王位的惡名嗎？”

    博利克一手拍在桌子上?！霸{咒惡人誕生的那日。我為必須承認(rèn)是他的親屬而感到羞愧?！?br/>
    考德瑞克等待了一分鐘直到博利克冷靜下來，然后說，“我了解你，比你自己還要了解，博利克。你決不會挑起西部與國王之間的戰(zhàn)爭，盡管你可能會不喜歡你的堂兄蓋伊。對我來說這真是一個悲劇，王國重量個最好的將軍竟然彼此憎恨。”

    “是的，那是有原因的。每一次當(dāng)西部請求增援，蓋伊總是反對。每一次出現(xiàn)陰謀而某人被貶，就會有蓋伊的親信升官進爵。你怎麼能視而不見？這都是因為你，亞本的巴爾寇，還有我自己的堅決反對才沒有讓議會提名蓋伊做為瑞度克登基頭三年的攝政者。他站在王國的每一個公爵面前稱呼你為有背國王之名的老家伙。你怎麼能忘記？”考德瑞克蜷縮在椅子里，看上去即疲憊而又衰老，一只手遮住他的雙眼，好像房間中的光線刺傷了他的眼睛。他柔聲道，“我看到了，我也沒有忘記。但是他依然是我的親家，而且如果我不留在這里，你想他對瑞度克會產(chǎn)生多大的影響？國王像孩子一樣崇拜他，視他為勇猛的英雄，第一武士，王國的守護者?！辈├丝炕氐揭巫永铩！拔液鼙福嫉氯鹂?，”他說，聲音中失去了鋒芒?！拔抑滥阍跒槲覀兊睦娑?。而蓋伊則是扮演著英雄的角色，在那些年里將克氏軍隊都調(diào)集回了陶恩坦腹地。我不該對我所未見得東西擅加評論?！?br/>
    阿魯沙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但他的眼中閃耀著與他父親相同的憤怒。他在椅子上向前探身，公爵望向他。“你有話要說嗎，兒子？”博利克問。

    阿魯沙在身前張開雙手。“現(xiàn)在這里有件事我不明白：如果簇朗尼來了，國王的優(yōu)柔寡斷對蓋伊有什麼好處？”

    博利克用手指敲擊著桌子?！斑@確實讓人迷惑，拋開他的陰險不談，蓋伊不會危害王國，即使是針對我?！薄盎蛟S這對他有利，”阿魯沙說，“讓西部遭受一些磨難，讓當(dāng)權(quán)者遭懷疑，然后他帶領(lǐng)東部大軍到來，如凱旋的英雄，就象他在深陶恩坦所做的一樣?！?br/>
    對此考德瑞克思索了一下?！拔抑幌Ｍw伊不要太輕視了這些異族人。”

    阿魯沙在房間中踱步?！暗窍胂胨私獾?。一個垂死的流浪者。對船只的猜測，而在這里，看過那船的人只有今夕，我只瞟見它被卷入海中。一個牧師和法師的臆說，這一切都讓蓋伊過分輕視了。一些黑暗氏族的遷移。他可能根本不會在意?！?br/>
    “但這就是我們所知的一切?！辈├丝棺h道?？嫉氯鹂丝粗贻p的王子在房中踱步。“或許你是對的。你們的證詞缺乏力度，而一張由墨水和羊皮紙組成的干巴巴的信件就更是如此了。當(dāng)他抵達后，我們必須讓他信服?！?br/>
    博利克幾乎吼了出來。“這事是由國王來決定，不是蓋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