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老先生呵呵笑,而后道:“沒有跟你開玩笑,我真的不是修行者,不是修行界的人。你出身青天閣,老師沒跟你說過嗎?哦也是,你才進青天閣,才是春境,恐怕也沒到那境界,還沒學到那點吧?!?br/>
陳樂天被說的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畢先生在說什么。這下可真是撓頭了:“還請畢先生明示,小子是真的不明白?!?br/>
畢先生端起茶杯喝上一口,示意陳樂天也喝茶,然后才悠悠開口道:“我是武道宗師,武道和儒釋道雖說從根本上來說是一樣的,但還是有著根本之上的區(qū)別的。嗯...這么說吧,好比一棵樹,根都是同一個根,但是根之上的第一個枝丫就是不一樣的,武道和儒釋道雖然是一個根,但在第一個枝丫處其實就長的分開了,因而,武道的境界之分既可以按照修行境來分,同時也可以不按照修行境來分?!焙瓤谒疽饫钶鎯鹤?。李萱兒不敢坐,他道:“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你以后是我徒弟,要是天天跟我這個禮那個禮,那我這師父當?shù)囊蔡×税?,坐坐,我跟你夫君好好說說?!?br/>
李萱兒這才小心翼翼坐下。
畢先生接著道:“所以我說我不是修行界的,這話是一點沒錯的。你明白沒?”
陳樂天還在那想這么些亂七八糟的別扭話怎么理解,李萱兒忽然道:“畢先生的意思是,武道的本源除了天地靈氣,還可以說就是武道本身,他可以不需要與天地靈氣發(fā)生太過密切的關系,但也可以借用天地靈氣來讓武道具有修行界的特點。反之,也可以只專注武道,人的身體的本身。武道不像儒釋道三教,必須與天地靈氣感應才能算是從三教進入修行界,是這樣理解的嗎?”
畢景老先生哈哈一笑,高興的道:“我這個徒弟太聰明了,一點就通,哈哈,真是撿到寶了。”說罷,又看向陳樂天道:“倒是你這個陳公子,雖然現(xiàn)在是蜀地百姓眼中的大英雄,但在我看來真是愚不可及不可教不可教啊。
不過這也不能怪你,不是你不夠聰明,實在是我這個徒弟太聰明了,啊哈哈...”
要是擱在平時有人這么瞧不起他他肯定滿心不服,但今天這是輸給了李萱兒,他不僅不覺得不服,反而覺得很高興,替萱兒高興。
一來高興萱兒的這個師傅修為如此之高,二來高興萱兒跟師父的一照面就顯露出了她的天賦。
從努力上來看,萱兒必定不缺。那么在這種情況下,再加上天賦。萱兒的未來能多高?不確定,但肯定不會低,這定然是毋庸置疑的。
一個長輩兩個晚輩,三人從院子里進了廳堂。頗有一種畢老先生終于接納了這兩人的感覺。
重新落座于椅子上,陳樂天道:“畢先生,小子想求教您,您方才那一掌,我明明沒有感受到絲毫真氣,可為什么您卻能迸發(fā)出如此大的力道來?按照一貫的理解,沒有真氣的動作力道是絕不會有多大的啊?!?br/>
畢先生道:“你要知道,你沒感受到真氣,和究竟有沒有真氣其實是兩個概念,就像你沒感受到別人對你的惡意和他有沒有惡意是
兩碼事一樣。你只能說沒感受到,不能說一定沒有真氣?!?br/>
陳樂天想了想道:“那也就是說還是有真氣的對吧?那您可就不能說自己不是修行界的了,修行界不就是擁有真氣為區(qū)分的嘛?!?br/>
畢先生道:“我之前舉那個樹的例子你怎么又忘了。嚴格上來說,真氣的確是根本,但起碼我打你還不需要用到真氣?!?br/>
陳樂天哦了一聲,喝幾口茶,忽的又道:“我還年輕嘛。”
畢先生一愣,隨即道:“那我就等你來挑戰(zhàn),我也很久沒有活動了。更是很多年沒有在江湖上行走了,對手也很多年沒有過了。人吶,不問江湖事,就沒人來找自己麻煩了,可這樣又沒人能跟自己練練了,你說煩不煩?!?br/>
“只要用真氣,那就是修行界的人,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
。”陳樂天說。
畢景先生道:“純粹的武道是不能以修行界來看的。武道是對自己身體的發(fā)掘,而非對天地靈氣的追求?!?br/>
一老一青,一個說我的真氣不同于真氣,武道不一樣,一個說管你武道不武道,都是修行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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