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吃飯時孫媽眼尖發(fā)現(xiàn)嬋腕間多了只鐲子,當即笑瞇瞇稱贊句:“小姐新買的鐲子?真好看?!?br/>
她說完霄才后知后覺瞧去,嬋也低眼看看手腕。
那是只銀手鐲,卻不是銀飾店里常見的樣式,要更新潮,最與眾不同的地方是上面嵌有一只小小的蝴蝶,色澤像珠母貝,在不同光線下看會呈現(xiàn)出不同的顏色。
嬋收起目光輕應(yīng)聲,并沒有告訴她這是清安送的。霄更不會猜到那里去,看上一眼后也夸句好看便作罷。
早飯結(jié)束后霄到書房工作去,嬋依舊去院里喂魚,不多時就聽見敲門聲。不過今天她沒有迎去開門,而是孫媽去開,再之后孫媽就到池邊來喚她。
前門外,清安一手捧著袖爐,一手卷著報紙與紙筆等候著,一見嬋走來門邊,便像學校里一些讀書會的成員那樣問她:“讀報小會第二期,參加么?”
“你不冷嗎?”
他搖搖頭:“你若覺得冷就不舉辦了?!?br/>
嬋不禁一笑,抬腳跨出院門,將門掩上。
兩人再次來到翩然亭下,但今日不是清安念報給嬋聽,而是他們兩人一起做題——報上登了道從《美國數(shù)學月刊》上摘來的數(shù)學題,清安翻到時覺得有趣,本能地想做做看。
亭下沒有石桌石凳,但有一張后放進來的木桌和幾只高腳凳,如今方桌上的暗紅漆已經(jīng)剝落,桌身也有些殘損,清安將一張紙對折幾下墊到西北角的桌腿下才勉強穩(wěn)住它。
嬋坐下后對著報上的題目研究起來,但許久也沒思路,于是提筆在紙上羅列起公式,仍想不到解法,索性又放下筆,只抱著手爐看清安做。
他做題時很專注,期間蹙了會兒眉,這是平日里很少能從他臉上見到的表情,不過沒過多久就舒展開,面部的線條重新變得柔和起來。
鋼筆在紙面上漫游,節(jié)奏輕盈舒緩,不像是在和數(shù)學題周旋,嬋不時看看他的手,看他因做題凍得微微泛紅的指節(jié),心想應(yīng)該再買只老式手爐來。
不知看了多久,清安停下筆來,抬眼看向她。
“做出來了嗎?”嬋問。
“應(yīng)該是做出來了?!贝鸢敢獔蠹埾乱黄诓庞〕?,他不能百分之百地確定。
他邊說邊將稿紙送到她面前,嬋正要拿起來看,手卻一頓,最后先將懷里的手爐交給他。
顯然是要他也暖暖手,清安沒有推辭,笑著接過,捧在手中覺得不夠,還連人帶凳往她身旁挪了些。
嬋懶得扭頭,只顧低頭看他解題的思路,看完后抿了抿唇,低低嘆聲:“葉清安,我真懷疑你是個‘胡桃夾子’,世界上好像沒什么東西是你不會的?!?br/>
無論文科理科還是體育美育對他而言好像都很輕松,要是他像霄那樣專注于同一個領(lǐng)域,將來一定也會做出一番成績。
她想到這里眼眸低低垂下。
“真是胡桃夾子就好了。”清安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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