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久山卻不是杜懷安,沒有那么好糊弄,只是她不選擇說實話,他也沒打算去追問,就假裝信以為真吧。畢竟每個人都有不能和別人說的秘密,她有,他一樣也有。
既然大家心里都藏有秘密,也算是扯平了。
去水井那舀了水洗干凈手上沾的污泥,杜久山進屋,取下墻壁上的弓箭,挺胸收腹地端坐在長凳上,用一塊干凈的布擦拭箭頭,動作一絲不茍,表情是那樣的認真。
站在庭院里的姜遇抿了抿唇,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在擦拭弓箭時的樣子不像是山野獵戶,而像是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貴胄氣質。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肯定是她的錯覺。
姜遇搖了搖腦袋,把剛剛冒出來的奇怪念頭甩出去,走進屋,拿起放在木桌上的竹籃,回身看著男人,說出心中的疑問?!案杏X你很愛護弓箭呢?”
杜久山頭也不抬,專心致志的擦著弓箭?!拔铱克采砹⒚斎灰侔銗圩o。”
獵戶全靠弓箭來獵殺禽畜,的確可以說是安身立命的東西。在他用布擦過箭身時,姜遇隱約看到上面好像刻了一個字,像是繁體字的隱??傻人屑毴タ矗质裁炊紱]有了,剛剛的就像是幻覺一樣。
姜遇拿著竹籃出去,杜久山望著手中擦得閃亮的弓箭,深邃幽靜的眼里似有化不開的濃墨,手慢慢地收緊。
姜遇拿著竹籃進了廚房,將鐵蛋家送的那些蔬菜撿了一些放進竹籃里,拿到水井邊打水洗干凈,再回到廚房開始淘米做飯。
米放入鍋里,姜遇剛把灶里的火引燃,杜懷安從外面走了出來?!澳?,我來幫你燒火吧?!?br/>
“好啊?!苯霾]有拒絕小家伙的幫忙,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可以讓他做的,如果太過嬌慣,只會把他寵壞?!鞍矁?,木柴一次性別放太多,中間要架空一點火才能燃更大?!?br/>
“娘,這些我都懂的,你就放心吧。”在姜遇沒變之前,杜懷安可沒少干燒火做飯的活,怎么可能不知道該怎么燒火。
姜遇有些尷尬的捂住額頭,她怎么就忘記原主以前經(jīng)常讓小家伙燒火做飯,他燒火的技術恐怕比她還要厲害。在現(xiàn)代她用的都是天然氣,這種老式的鍋灶她只在小時候去鄉(xiāng)下外婆家見過,也是在這里來用過幾次才積累出來的一點經(jīng)驗,卻還在關公門前耍大刀。
有杜懷安燒火,姜遇也輕松了不少,很快就把菜也炒好了。
吃過晚飯后,趁著天色還早,姜遇拿著鋤頭準備去刨一刨屋后面的地,好種植那幾棵弄來的果樹。
她剛走到院子里,看著坐在那里磨刀的杜久山,突然想到為什么不讓這男人去呢,力氣活就該他這種大力士去干。于是,她徑直走向他,將手里的鋤頭往他面前一放,笑得十分燦爛。“二牛,你幫我去挖一下地吧,等會兒我要把樹苗種下去?!?br/>
杜久山抬頭看著女子的笑顏,以前她一直叫他杜久山,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她叫二牛,嗓音柔柔的,好似一片羽毛撩過他的心頭,蕩起點點漣漪。她來指派自己干活,這種感覺還不錯,他們這才有點像親密的家人,而不是搭伙過日子。
嘴角不著痕跡地勾了一下,杜久山將已經(jīng)磨鋒利的刀遞給姜遇,扛著鋤頭轉身就走。
姜遇撇了撇嘴,這男人的話未免也太少了,一天都不知道能不能說上十句,難道他自己就不覺得悶嗎?
將刀放到廚房,姜遇去屋里拿來剪刀,將那幾棵根苗的根部枯死的地方全部剪掉,然后放進裝滿水的水缸里浸泡。
杜懷安一蹦一跳地跑過來,趴在水缸邊,仰著頭看著在認真忙活的姜遇,小小的腦袋里裝滿了疑惑?!澳?,你為什么要把死了的果樹放到水缸里?”
姜遇撫摸著枝上的枯葉,笑著跟杜懷安解釋?!鞍矁?,其實樹苗并沒有死,只是因為缺少大量的水分,才會出現(xiàn)假死的狀態(tài)。我把它放到水缸里就是讓它吸收足夠的水分,然后再種到地里,它就能夠健康的成長了?!?br/>
她是農(nóng)業(yè)研究員,對于各種植物的生長都了如指掌。所以在鐵蛋家看到這幾棵果樹時,她就知道果樹苗只是缺失水分,并沒有真正的枯死,正好可以利用自己所學的知識讓它們起死回生,變廢為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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