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好,事發(fā)三天前新聞里曝出松氏廢樓將在五月初進行爆破處理,但最后爆破的時間卻調(diào)整在了四月二十八號當天,我想請問,良女士又是為什么沒有及時將更改的時間公布出來?」
這次良黎倒顯得自如許多,「當時決定得太倉促,沒來得及?!?br/>
梁元看了她一眼,繼續(xù)翻著屏幕上顯示的照片,「那片路段位于城郊,平時很少有人路過,但據(jù)那天載關(guān)珩的司機提供的口供和行車記錄儀來看,在爆破前并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有任何的封閉道路的措施和爆破提示,只是不知道良女士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還是刻意為之呢?」
女人慢條斯理,「這是施工隊的失誤?!?br/>
言晏心底一聲冷笑。
還真是把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
但梁元卻笑了,他不疾不徐的放下手里的遙控器,直視著
她,「可是您剛才也說了,您當時人就在現(xiàn)場,為什么沒有及時提醒?」
良黎原本剛拿起杯子的手猛地頓住,細了看,里面的水已經(jīng)泛起了點點不平靜的漣漪,只有男人不慌不忙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既然您是為了工作去監(jiān)督,應(yīng)該不會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但是反觀關(guān)珩,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那天會在那里發(fā)生一場爆炸!」
最后一聲,在男人故意拔高的音調(diào)中落下,良黎臉色瞬間慘白下來。
「換句話說,」梁元再次推了下鼻梁上的鏡框,直直的看著她,「我方現(xiàn)在完全有理由懷疑,您是提前做好了一切準備,」頓了頓,薄唇勾出弧度,「為的,就是故意制造出關(guān)珩最終死于一場意外的假象?!?br/>
她的手幾乎快握不住杯子,良黎咽了咽口水,過了好半天,才不動聲色的將杯子重新放回桌上,落回在膝蓋上的手卻肉眼可見的顫抖著。
這次甚至連旁聽席都傳來了紛紛的議論聲。
爆破地點就在她的名下,時間也是她定的,從這個邏輯推算出這個結(jié)果,幾乎是天衣無縫。
否則在那個時間點,實在找不出更好的理由能解釋關(guān)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言晏臉上始終沒有表情,隨著女人沉默的時間越久,四周不斷議論的聲音就越來越大,就在法官準備敲槌維持秩序的時候,一道擲地有聲的聲音突然從庭前另一側(cè)傳來,「如果關(guān)珩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才故意前往的呢?」
言晏背脊猛然一僵,這個聲音……
四周一下就寂靜下來,仿佛連針掉的聲音都能聽見。
言晏睜著雙眼,幾乎是接近木訥地扭頭去看那個從門口走進來的女人,眼底逐漸覆上的不知是不敢置信還是什么,但只有梁元能感受到,身旁驟然冰冷下來的溫度。
其實不止是她,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個方向投了過去,聶南深皺了皺眉,臉色瞬間就難看了下來,就連良黎眼里也閃過一絲疑惑和震驚。
就連法官臉色也不大好看,一錘敲下,「閑雜人等不得擾亂法庭秩序!」
但女人始終不慌不忙,抬頭挺胸打直著背脊,一步一步,走下階梯,十公分的高跟鞋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在這樣的安靜的情況下顯得格外突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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