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放輕了語調(diào),拉開凳子在她對面坐下。
聽到聲音的關珩回過頭來,像是才發(fā)現(xiàn)她到了,回頭朝她寵溺的一笑,“來了,要喝點什么?”
說著服務員也走了過來,言晏隨便點了一杯美式,女人已經(jīng)恢復了一貫的清冷,只不過這種清冷在對她的時候總會顯得柔和許多。
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言晏便下意識以為她是在想陸驍?shù)氖?,擰著眉開口,“姑姑,關于陸驍?shù)氖挛乙呀?jīng)讓詹聿去查了……”
“言晏,”她的話還沒說完,關珩便淡淡的打斷了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我知道你想問什么?!?br/>
“關于陸驍?shù)氖?,我會解決,”女人神情淡淡的,“有姑姑在,這些事你都不用擔心?!?br/>
言晏抿唇看著她,還沒說話,關珩已經(jīng)放下了杯子,“我哥和嫂子既然把你交給了我,我就得對你負責?!蹦琼锊恢菄@息還是愧疚,“關家出事,是我沒護好你?!?br/>
從小到大關珩對她的管教算是極為嚴苛,但同時對她也是無限縱容,以從前關家的地位,吃穿用度全是依最好的來給她,甚至到最后,她也希望她能嫁給一個最稱心如意的男人。
言晏會嫁給聶南深,是她失策中的失策。
言晏不可能看不出來關珩說這些話不過是不想讓她插手到陸驍?shù)倪@件事里面來,她抿著唇,“姑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br/>
關珩看著杯中裊裊升起的霧氣,像是在說她又像是在說別的什么,“你說你愛他,可是言晏,你覺得一段婚姻憑一個人的愛就夠了?”婚姻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她抬眸看著她的眼睛,“你確定,聶南深也愛你嗎?”
那淡漠的嗓音聽不出情緒,連昨天那種生氣都沒有,更多的像是來自一個長輩的提醒和勸告。
服務員將咖啡端了上來,霧氣很快在離得近的玻璃上覆了一層白霧,外面寒風瑟瑟,室內(nèi)是半點寒意不見的暖和。
“不知道啊,他說挺喜歡我的。”她笑了笑,手里拿起勺子在杯中漫不經(jīng)心的攪著,“大概女人都有種劣根性,至少目前,他對我挺好的?!?br/>
大概是,從前一直將自己護得太好,所以一旦這些年豎起來的那面墻稍微裂了點縫,那些風刮了進來,她也懶得再去費力填那些縫了。
至于聶南深于她來說,到底是那刺骨的寒風還是如沐的暖風,也只有試試才知道。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一點關珩比她更清楚,“那,如果秦思硯回來了,你該怎么辦?”
言晏攪動咖啡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纖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蛋上落下一片陰影,她似是并沒有多在意,微微的笑著,“走一步算一步吧。”
關珩看著她,“希望你不會后悔?!?br/>
對此言晏只笑了一下。
她其實想得很簡單,不說秦思硯,如果到時候她和聶南深真的實在過不下去了,大不了就離婚,沒什么好后悔和不后悔的。
關珩也沒有再說什么,她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場失敗的婚姻,但也沒有剝奪別人獲得幸福的權利。
兩人在咖啡店又坐了一會兒,然后才走出了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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