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有意包庇秦家。”鄢凌直截了當?shù)贸鼋Y(jié)論:“所以才會對徐相公步步緊逼,只要他不從,就會用上各式刑罰。”說著,她面上涌出躍躍欲試的神采:“各式刑罰,那樣的精巧的刑具我在鎮(zhèn)撫司都沒見過呢,這樣的人才不挖回去,想必連陛下都會覺得可惜?!?br/>
黎昭嘴角抽了抽,又問:“那怎么辦,難道就看著?”她知道這人一定會有辦法,至于能不能讓她說出來就是另一種本事了。
“能怎么辦?”鄢凌反問:“你不是臥底了秦府,看到了那位秦大姑娘?”
看到了能有什么用,還不是被人下藥差點釀成大禍,黎昭撇撇嘴,思緒不自覺回到那天。
“據(jù)我所知,長安城姓秦的大官好像只有一家,和大理寺少卿花譽花大人不對付來著。好像是因為他的妹子?”
他的妹子……花雨棠?黎昭忽的想起這么一號人物,于是提了一嘴那天撿到的布料。
“的確是花大姑娘的東西,而且這一片說巧也巧,正好是他們秦家的地盤,就連徐州的總督也和他們沾親帶故的,樹大招風(fēng)的只要添油加醋幾句,自然會有人收拾他們。”
說的也是,人家妹子在這一帶走丟的,好巧不巧還是秦家的地盤,黎昭點點頭,又問:“花小姐現(xiàn)在都沒有消息嗎?”
“上一次的消息還是三年前,要是花大姑娘還活著……”她垂眸沉思,面露惋惜:“聽說那場拐賣牽扯進去的人太多,她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說不定就有秦家。就算是有了消息,那也不會是多好的下場?!?br/>
“你的擔心和惋惜都沒什么用,還不如想想該怎么把這棵樹挖出來?!睕]有絲毫猶豫,鄢凌看向身后,樹影交錯間,似乎藏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她抿唇一笑,示意黎昭向后看,隨后翩然離開。
那邊有人?她也反應(yīng)過來,小心翼翼走了過去——是沈清月,正貓著腰縮在墻角里,身前還有一叢灌木,頭發(fā)上沾著兩片翠綠的樹葉。
“你在這里干什么?”她問。是什么要事能讓這位大小姐如此……狼狽?
“你有沒有看到一條蛇?”沈清月一臉神秘,拉著她一起蹲了下去。
蛇……黎昭嘴角抽了抽,是看到過,還被咬了一口,那倆牙印子到現(xiàn)在都還在疼。
“沒有?!彼缚诜裾J,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不能浪費時間了。
按照鄢凌給的地址,黎昭一個人走到亂墳堆,雖說是六月炎夏,可她憑空生出一股陰寒的感覺。
樹影娑娑,泥土冰冷的過分,又冷又硬,踩上去咯咯作響。
她回頭,身后什么都沒有,只有一道凄冷的綠色鬼影在飄蕩。
不會真的遇到鬼了吧……
朦朧間,亮起一線鬼燈,只見下面一張芙蓉面,雙頰微紅,臉色慘白,一看就不是活人。
那女子看著她,雙唇翕動,似乎在說什么,卻在掠過黎昭的時候放了一支紅艷艷的海棠花。
海棠花……她心中一動,回頭時只看到一團白霧,影影綽綽,哪有什么芙蓉面?
所以剛才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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