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相信他的痛心不是裝的,在其位謀其政,作為兵部尚書,不打仗還算好,若是打起來,又每次都吃敗仗,那才是煎熬。
“愛卿為朕肱骨,請罪之事便不說了,眼下,將建奴趕回去才是要事,起來說話?!?br/>
楊嗣昌聽命起身,仍舊一副痛心自責的模樣:“陛下已是宣了盧總督分兵前去,至于流賊,還望陛下三思,正值緊要關(guān)頭,萬不可將洪總督和祖總兵調(diào)回呀!”
在十面張網(wǎng)之策下,張獻忠已是接受了招撫,李自成帶著十幾人躲進了商洛山中,剩下羅汝才等流賊已是不成氣候,此種大好局面,若是將洪承疇和祖大壽調(diào)回,十面張網(wǎng)定然功虧一簣。
“朕自然知曉,可京師不容有失,他二人必得回護?!敝煊蓹z雖然知道建奴目標不在北京,但也擔憂因為自己的穿越而帶來的改變,若京城空虛,建奴萬一心血來潮,突然改變進攻方向了呢?
到時別說六年了,大明王朝六日游都是有可能!
要能穿回去還算好,要穿不回去,憑白殉了二十一世紀大好青年給這千瘡百孔的朝廷,朱由檢一萬個不愿意,就是到閻王面前也得喊一聲“冤枉”!
朱由檢這話早在楊嗣昌意料之中,此時也終于拋出真實目的:“陛下,不若,命人傳信與皇太極,和談吧!”
若能促成和談,建奴必定得先退回去,十面張網(wǎng)之策也便可以繼續(xù),只等流賊剿滅,和談不成也無多大關(guān)系了。
朱由檢不由打量了楊嗣昌幾眼,兵部尚書兼內(nèi)閣大學士,也是飽讀詩書之人,能提出“十面張網(wǎng)”之策,也不是個庸才,可怎么還如此幼稚呢?
在朱由檢看來,同建奴的和談,也不過就是一廂情愿。
若與建奴和談,建奴當真就安分守己待在北方了?
若與建奴和談,朝廷就不用承擔北邊邊防的軍費了?
自然不可能,此時的建奴,已是征服了蒙古和朝鮮,加上大明內(nèi)部流賊鬧騰不休,指望用一紙協(xié)議來約束建奴,未必也想得太美了些!
退一步講,就算建奴守誠信,真就待在了北邊安分過日子,就說要專心致志攻打流賊,需要的錢糧便是個大問題,眼下太倉庫中,可沒多少銀子了。
所以呀,和談,還真不在朱由檢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荒謬!”
朱由檢一拍桌案,案上高疊的奏折倒下,噼里啪啦灑落一地,殿中宮女太監(jiān)忙跪了一地,就是王承恩也被皇帝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到,跪在了一旁。
“陛下息怒!”
楊嗣昌再次跪在地上,叩頭請罪,心中卻是納罕無比。
自己在陛下面前提過好幾次議和,陛下從未有如此大的反應,此前,更已是吩咐自己找人去探皇太極的口風,要不是戰(zhàn)事起得突然,說不準已經(jīng)同建奴聯(lián)系上了。
今日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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