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簡陋的大堂就將靈堂布置了出來,也就意思意思,因為實在沒地方買棺木,要現(xiàn)做一個,伐木的動靜又怕引來官兵,所以拆了塊門板,就將賀一龍的尸首放在門板上。
停靈三日之后,就將人埋在了賀錦看中的一塊“風(fēng)水寶地”中,沒立墓碑,怕被朝廷的人瞧見了挖出來鞭尸,賀錦倒也沒有這么歹毒。
將賀一龍埋葬之后,終于要面對如何分配人馬的問題。
劉希堯同往日一樣走進堂中,藺養(yǎng)成已是到了在喝茶,他掃了一眼,坐在了他身旁。
二人之間氣氛微妙,過了片刻,見賀錦還未到,藺養(yǎng)成揮手將堂中仆從喝退,朝上首空著的位子努了努下巴,低聲問道:“真不是你動的手?”
“不是我,”劉希堯低聲回了,又加了一句道:“也不是左夢庚!”
“你就這么篤定不是左夢庚?”藺養(yǎng)成語氣中帶著嘲諷,“說不定就是他,來挑撥咱們弟兄的關(guān)系!”
劉希堯聽到“兄弟”二字,又想到自己差一點就動了手,面上現(xiàn)出稍許尷尬,端了茶盞遮掩面色,喝了一口說道:“其實,我懷疑賀錦!”
藺養(yǎng)成點了點頭,“你怎么不懷疑我?”
劉希堯哼了一聲,斜了一眼問道:“胸膛那一刀,是你捅的吧!”
藺養(yǎng)成還待否認,卻見劉希堯抬手制止他的話,說道:“是不是你都不重要了,人都已經(jīng)死了,眼下要緊的,是不能讓賀錦將賀一龍留下的人馬獨吞了!”
藺養(yǎng)成不知道哪里露出了馬腳,聞言也只抿了抿唇,不再替自己辯解。
“我來晚了!”
門外響起一聲大喝,繼而賀錦大步走了進來,身后幾個侍衛(wèi)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
賀錦進來后,沒有坐在他慣常坐的位子上,而是朝著上首賀一龍原先的位子走去,在二人驚怒的目光中,一屁股坐了下去。
“左金王,你這是什么意思?”藺養(yǎng)成當先問道。
“什么什么意思?”賀錦故作不明,閑適得靠在椅背上,“我本在革左五營中排第三,老回/回和賀一龍死了,這位置,難道不該我坐?”
“成!”劉希堯沒有糾結(jié)位子的事,起身朝賀錦走了兩步,可他剛一動作,賀錦身后的兩個護衛(wèi)就“鐺”一聲亮了刀,護在賀錦身前。
“唉,干什么干什么,都退下!”賀錦口中說著這話,臉上卻是得意。
劉希堯深吸了一口氣,恨不能拂袖離去,帶著自己人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想著左夢庚還在牢里,而賀一龍的人馬也沒個說法,就這么離開,倒也不甘心。
“這位置,你要坐就坐,不過大王留下的人馬,你預(yù)備怎么辦?”
劉希堯說完這話,藺養(yǎng)成一雙眼睛也緊緊盯著賀錦看去,他本想攪混了這灘子水,分了賀一龍的人馬,三人實力不相上下,自己也就有了話語權(quán),屆時只要爭取另外隨便一個,就能借著下山攻打官兵的名號,投靠李自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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