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yī)府,圣醫(yī)師爻道臣下令召回了所有的巫醫(yī)府的弟子,這個已過不惑之年的男子,此刻看上去疲憊極了,一身灰白的長衫滿是褶皺,眼窩深陷目光有些茫然,發(fā)白的胡須凌亂不堪,勉強挺直腰身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首席巫醫(yī)冒善正在按冊點名,嚴厲的表情,一雙鷹眼銳利的掃過眾人,給人一種緊迫感。
“昃巽……”
“昃巽……人呢?怎么還沒到?”,冒善責(zé)難的語氣,讓人不由得為昃巽擔(dān)憂一把。
正堂等著的巫醫(yī)們都靜默不語,冒善一一掠過眾人,走到排尾仍不見有昃巽的身影,甩手朝圣醫(yī)師爻道臣走去,彎腰稟告道:“圣醫(yī)師,就差昃巽一人了,我們先開始吧”。
“不急,等他”,爻道臣不急不慢回答。
眾人一聽,不少人開始交頭私語,雖然都知道圣醫(yī)師對昃巽這個小徒甚是寵愛,但也太張揚了些,難免惹出不少閑話的。
“師傅,我回來了”,昃巽風(fēng)塵仆仆的走進正堂。
“怎么這么晚”?,冒善忿然問道。
“路上有些事給耽誤了,請諸位見諒”,昃巽不卑不亢的回答。
“好了,入座吧”,爻道臣站起身來,向前一步,抬眼看了看眾人,鄭重其事的宣布:“自今日起,你們都呆在巫醫(yī)府里隨時待命,具體事宜由冒善統(tǒng)一安排,昃巽你收拾一下,隨我進宮”。
眾人皆是一愣,揣摩著這是在說至此這巫醫(yī)府就由他冒善說了算了么?
爻道臣也不理會,說完便示意昃巽跟著退了出去。
“師傅,是不是有什么事哇”?
“師傅一會再告訴你,交代你辦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嗯,藥已經(jīng)取回來了,我哥那邊我也說了,但似乎并不能改變他的想法”。
“罷了,我相信大祭祀他自有分寸”,說著便帶著昃巽拐進了藥廬。
“巽兒,王女近幾日便要生產(chǎn)了……”,爻道臣說著像是在回憶:“這一次若是仍不能保全王女殿下,那我也只能以死謝罪了……”。
昃巽有些不明白,正想問,卻不想爻道臣擺手作了一個制止的動作,“巽兒,這些年,我的醫(yī)術(shù)你已盡得真?zhèn)?,只一樣,你太過年輕,斷癥用藥大膽,偶有奇效但也十分冒險,往后還是謹慎點好”,慈愛地看了看昃巽,接著說:“我跟你說一個秘密,一個有關(guān)王族的秘密,那是先王女還在世的時候,有一天,她宣我進宮,給我看了一本卷宗,是前輩圣巫醫(yī)的記錄,說的是歷代王女懷必是女孩,均死于生產(chǎn)之后,死因不詳,為解其惑,命我著手調(diào)查并尋求破解之法。同時讓我調(diào)制藥物用以避孕,幾年下來卻毫無進展,無奈之下王女一邊命我繼續(xù)此事一邊讓我為其調(diào)制一種讓人一次懷多胎的方子,想要留下多一脈子嗣。方子成功后王女便順利懷上雙生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王女和康王。臨產(chǎn)那天,我陪候在側(cè),先王女生產(chǎn)后身子虛弱,氣息紊亂,血氣翻騰,全身赤熱,高燒不退,我想盡辦法為其續(xù)命可終還是回天乏術(shù)。先王女臨終前囑咐我,不要放棄,也許她用不上,她的子嗣或許能用上??蓢@我終是負了先王女,至今未能尋找到破解的法子,以后這個重任,為師就交托于你了”,爻道臣滿臉期許看著昃巽,見昃巽一臉驚訝,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xù)道:“不過我深究過先王女過世的原因,我斷定是因為高熱致人五臟失和,食不下咽,精氣不生,夜不能寐,力竭而亡,所以,朝這一點下手必不會有錯,可這二十幾年來也一直沒有實質(zhì)的進展”,說及此,慚愧之色不掩,似有些哽咽之狀,“巽兒,為師若有不測,你定要繼承我的遺志,找尋破解之法?!?br/>
昃巽從未見過爻道臣這樣,看著撓心,狠咬薄唇堅定的道:“師傅,我……我不知能否找到救治之法……但我答應(yīng)您絕不會放棄”。
爻道臣欣慰的看著昃巽笑了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頓時寬慰不少。
師徒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各自擺弄手中的藥材。
“巽兒,血參可得磨細成粉才好……”,爻道臣交代道。
“是的,師傅”。
溫馨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