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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九聞言,沉下面容,冷聲哼笑道:“果真,你們這種好吃懶做的乞丐就不能對你們有一點點的好,否則就會得寸進(jìn)尺。給你些銀子已算是可憐你,你還想討個差事?將軍府什么地方,能要你這種不求上進(jìn)來路不明之人?!”
乞丐一愣,污臟的面容滿是震驚,見寧九轉(zhuǎn)身要走,她又低下頭苦苦哀求道:“姑娘誤會了,我不是好吃懶做,我……我是真的想報答夫人,只求給我個活做,臟活累活我都愿意,我不要工錢……”
寧九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森冷:“哦?不要工錢白干活?你這么吃苦賴勞,想要你的應(yīng)該大有人在吧,為什么偏偏要來將軍府?”
乞丐怔怔望著她,不知如何回答。
寧九目光驟冷,道:“是因為你心里有旁的心思吧?”
乞丐連忙跪地磕頭:“不敢的,我就是個乞丐我哪里敢啊……”
寧九冷哼一聲:“既然不是,日后就別在將軍府附近出現(xiàn),若我再看見你一次,定把你當(dāng)作想刺殺將軍的人送進(jìn)官府,趕緊滾!”
那乞丐趕緊嚇得趕緊拿上銀子,牽起身邊的孩童,慌張跑開。
跑到離將軍府不遠(yuǎn)的一個巷口,乞丐停下來,借著月色,回頭靜靜望向?qū)④姼?br/>
寧九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將軍府的大門又重新關(guān)上,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
寧九也算她的故人,可是她沒有認(rèn)出自己就是先前的張洛兒,也是在北疆的李嫣兒。
想到這兒,張洛兒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當(dāng)初為了活命,騙王三說自己的孩子是蘇易安的,才在蘇易安的庇佑下從景煜的手中死里逃生。
而她的孩子壓根就不是蘇易安的,她也不敢回來見蘇易安,她知道那個男人儒雅的外表下有著多可怕的心,而自己的容貌被毀了,對他而言已經(jīng)毫無用處,她怕蘇易安殺了她和孩子,便從王三手上偷偷逃走了。
這些年來,她與乞丐為伍,吃不飽穿不暖,卻并沒有餓的皮包骨,反倒還胖了……不,是腫了。
她如今的身形有以前的自己的兩個胖,但皮下面的肉,似乎不是肉,都是泥巴一樣,捏一下便一個凹陷,久久無法像正常人那樣回彈起來。她整個人就像一灘爛泥,一點兒活人的生機都沒有。
半年前,她開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也不怎么聽使喚了,軟趴趴地,沒什么力氣。她不知道是生病還是怎么了。
一開始她拿著乞討的錢去看大夫,許多大夫都嫌棄她臟,怕她嚇著別的病人,把她趕走了。
只有一個大夫給她看了,說她得了膿毒血癥,說這個病是治不好的,而且只要磕著碰著,就會流血不止,絕對必死無疑。
她真的不想死,她還有仇沒報。她哭求那個大夫救救她,可是大夫不愿意。
多諷刺啊,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yè),居然沒有一個大夫可憐一個孤苦無依的母親,沒有一個大夫愿意不收錢給她治?。?br/>
方才寧九說什么,她好吃懶做……張洛兒不由苦笑,但凡她有一點點活路,她也不會由著自己墮落至此。
而這,是安歌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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