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會是一會兒的路程,誰知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這輛五菱宏光還在路上跑著,就聽著耳邊傳來不一樣的聲音,有牛叫還有那種孩童嬉鬧的聲音。
感覺離容城越來越遠(yuǎn)了,唯有的便是這熟悉的人文味道,趙昊誠就是在這樣的地方長大的。
一聞到這個味道,趙昊誠渾身顫抖了一下,他想起來趙力用煙頭有事沒事燙他的模樣。
趙力是他的父親,準(zhǔn)確說是養(yǎng)父,現(xiàn)在在趙昊誠眼里,這人與他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
正因為如此,之前的種種忍讓,在趙昊誠看來都無比的可笑。趙力只要打牌輸了,回來心情就很不好,這也就算了,還會借機(jī)發(fā)泄在自己身上。
郭靖湘把趙昊誠留給趙力,無異于是講趙昊誠硬生生地推向火坑,離婚后的趙力更是如此。
趙昊誠沒有告訴萬梓謙的是,這身上的傷,很多不是一時半會形成的,而是經(jīng)久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
趙昊誠用黑布蓋住的眼睛,此時微微有些發(fā)燙,細(xì)細(xì)數(shù)來,經(jīng)歷的一些事,真是痛不欲生,偏又無能為力,慢慢消耗地是他對于生活的熱情。
正想著,萬梓謙倒頭磕在他身上,嘟囔了一句:“太困了,接我靠一下?!?br/>
劃破天際的感覺,從密密濃云中透露絲絲陽光,淺淺地打在趙昊誠身上。
趙昊誠歪著腦袋,也倚在萬梓謙身上。
“要到了要到了?!奔准拥卣f著,“終于要到了,都快要累死我了?!?br/>
開車來了幾個小時的他,腰酸背痛的,現(xiàn)在終于看見了他們的老窩,一個偏僻廢舊的面粉廠。
早期村子里建的,后期廠房挪到其他更偏遠(yuǎn)的地區(qū)去了,這里就廢舊下來,成為無業(yè)游民閑散人的聚集地。
“終于到了,”乙打開后車門,看著兩人正睡得香,忙給人喊醒:“都起來了。”聲音疲倦又夾帶著一絲興奮,乙看著兩人就像看著金元寶一樣。
“哦,”萬梓謙被人解開了纏著的膠帶,以及取下了眼睛上的黑布條,萬梓謙下車后伸了一個懶腰,又打了一個呵欠,看著眼前的面粉廠,說道:“我們今晚就在這兒過夜?明天還要趕路嗎?”
他問出這話的時候非常的自然,就像是來這里一日游度假一樣,完全不像一個被綁來的人。
倒像是他自愿的。
趙昊誠跟在身上,重新帶上眼鏡,看著這副光景,本來他的內(nèi)心還是有些忐忑的,但看著萬梓謙怡然自得的樣子,又放下心來。
萬梓謙總給人一種出其不意的感覺,同時處事雖然有些奇怪邏輯,不過結(jié)果也還算是好的,這一點(diǎn)讓趙昊誠很是放心。
其實放心中還涵蓋著另一種,就是趙昊誠對萬梓謙的態(tài)度變化。
“就這了。”丙奇怪地打量著萬梓謙,像是看一場滑稽表演一樣,問道:“不怕嗎?”
萬梓謙笑了笑,大搖大擺的走向面粉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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