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里開了口,玉屋洞門之中一位青衫秀士手提木劍緩步走出。
魏文成望了一眼他手中那柄木劍,不覺搖頭道:“鄭火龍門下什么都好,就是這佩劍喜好不敢恭維,桃仙客也罷,你冷于冰也好,都只用木劍。雖然你手中木劍也是鄭火龍祭煉過的東海靈木,然而論劍器本質(zhì),靈木劍也好,桃木法劍也罷,怎及得上五金精英煉成的劍器?”
冷于冰倒是心神沉穩(wěn),拱手為禮道:“先生此來,想來并不是與我論劍?”
魏文成擺了擺手道:“當(dāng)年我為遍參地煞七十二術(shù),打上了你師叔紫陽真人賜你的《寶箓天章》主意。如今我已遍參諸家地煞之術(shù),理當(dāng)?shù)情T致歉。方才交給你門下守洞老猿的玉匣之中,存著天府修文院中《天罡總樞》一書,乃八景宮中秘典。我將此書送你覽閱,助你上參天仙大道,以償當(dāng)日借閱《寶箓天章》之債?!?br/>
冷于冰手一抬,一旁老猿就將玉匣捧上,這青衫秀士輕輕一撫玉匣,思忖片刻才搖頭道:“非貧道信先生不過,然而當(dāng)日先生何等機(jī)巧變詐,安知今日不是別有勾當(dāng)?”
魏文成一指那玉匣道:“這《天罡總樞》本來收藏于太上八景宮中,不久前天府修文院中充任書吏的一頭天狐,道號雪山道人者入八景宮領(lǐng)取牒文,趁機(jī)將它盜入人間,藏在靈寶宗壇所在的閣皂山凌云峰下。然而此書乃八景宮秘典,收藏它的玉匣又通體剔透,夜里放出瑞光寶氣直沖霄漢,驚動鄱陽湖中一頭成精鯤魚,破了天狐禁制,將書與玉匣囫圇吞在肚里?!?br/>
“我知道此事,便去九華山妖洞中,斬了那老鯤魚門下一頭成精鰲魚,又入了那鯤魚肚內(nèi)搶了此書,轉(zhuǎn)交與你。日后那天狐雪山道人必然找上足下,懇請你替他尋回此書,仗東華帝君嫡脈情分,將《天罡總樞》繳還八景宮中。那雪山道人手中尚有一道開匣靈符,若無此符,依足下法力,開不得玉匣,讀不得天書,此乃足下仙緣,我不過提前作成于你罷了?!?br/>
冷于冰聽罷,一拍那玉匣,感慨道:“這樣講來,此番機(jī)緣不淺。然而那鄱陽湖鯤魚一番因果,也落于我的身上,先生誠然好算計也?!?br/>
魏文成大笑道:“這《天罡總樞》既然是八景宮不傳之秘,與紫陽真人《寶箓天章》相比,真云泥之別。何況此間島洞真仙讀過此書的也沒有幾個,便是令師鄭火龍也無此福緣。何況老君乃諸天神真之祖,豈不知此事?只是有心提攜于你,假我與天狐之手,傳法于足下罷了。話盡于此,后會無期!”
一句道罷,魏文成身形一轉(zhuǎn),異風(fēng)起處,人已不見。
……
………
風(fēng)落之處,卻在蔣家莊門首。
從當(dāng)初劫奪《寶箓天章》算起,這也有幾年光景,這蔣家莊門首更顯得蕭條不少。
魏文成緩步走入莊門,卻見一個老蒼頭正蹲在墻根曬太陽,只一股朽敗氣息,絲毫不見當(dāng)初大群綠林漢子聚嘯模樣。
他走上前去,一拱手道:“老丈,敢問貴莊蔣莊主可在?”
那老兒耳朵有些背,啊了半天才聽清楚,搖頭道:“莊主三年前招了一個女婿,叫什么師尚詔,又招了許多莊客,嫌棄這莊子不夠軒敞,已在彰德府買地起了個新莊子,人也走了不少。這莊子里,如今沒什么人居住,只秦神師不時過來小住片刻?!?br/>
魏文成也不細(xì)問,走入后園,卻見自己住的那座精舍,卻是依然打理得十分仔細(xì),四周竹林青翠,蘭草送芳,精舍中的擺設(shè),還和當(dāng)年離去時一個模樣。
他微微露出一絲懷念神色,而后卻將一卷帛書放在那張趙孟頫所制的古琴旁。
那帛書中是他摘錄諸家地煞法術(shù)中最精要的幾篇,不知為何,卻沒有用那等缺德無比的修編法加密過。
放下了帛書,他再環(huán)顧一眼四周陳設(shè),眼一閉,終究是消失無蹤。
以下防盜版,稍后修正。
他這里開了口,玉屋洞門之中一位青衫秀士手提木劍緩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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