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廈,31樓。
謝白笙懶散地斜在黑色真皮大椅上,拇指和食指間夾了只藍棕色鋼筆,慢悠悠地轉(zhuǎn)兩圈,金屬筆頭在一疊A4紙的最上面劃下一道淺痕。
另一只手上把著只銀色手機,大拇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滑兩下。
他眼睫半垂,余光里經(jīng)紀(jì)人杜其抱著一摞文件推開門,耳邊夾著電話,對那邊說著話:“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要去酒吧那種地方,上次被人拍到你和那誰摟摟抱抱的照片,這么快就忘了?要不是我替你忙前忙后擦屁股,你早就糊了!”
杜其往里走,沒好氣的:“行了,就這樣吧,我這正忙著,過幾天來探你班?!?br/>
掛了電話,往少年旁邊一坐,文件放桌上,終于騰出手來揉了揉肉發(fā)疼的太陽穴,抱怨:“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
謝白笙頭也沒抬:“成遠(yuǎn)?”
“除了他還能有誰?!倍牌涮崞鹚褪菤猓白蛱鞖⑶嗤暌换仄匠蔷腿ァ畬邸娴搅璩?,被人認(rèn)出來發(fā)了微博,還好沒拍到正臉,不然有夠忙的。還是你乖,讓我省心?!?br/>
謝白笙抬眼看他,上挑的眼尾勾出一個漫不經(jīng)心的弧度:“乖?”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個詞形容自己。
杜其點頭,表示他沒聽錯。
雖然這小孩脾氣不太好,刺頭又不好惹,有時候能把人給氣個半死,但顏值高業(yè)務(wù)好,最重要的是——
“不貪玩,不談戀愛,不亂搞?!倍牌湫α讼?,“這么潔身自好,還不算乖?”
謝白笙是他三年前在海大挖到的寶貝,當(dāng)天下午去海大本來是找老同學(xué)敘舊來著,卻意外在操場上看到了正在彩排的謝白笙。
臨時搭建的簡陋舞臺中央,立著一個身材頎長的少年。
衛(wèi)衣,棒球服,下擺露出一截白T衣擺,黑色棒球帽擋去小半張臉,襯得下頜線條愈發(fā)分明。
修長白皙的手指把住話筒,隨著節(jié)奏搖晃幾下,伸出食指示意音樂聲停,而后掀開帽子,不耐地扇兩下。
耳邊的碎發(fā)微卷,跟著風(fēng)吹動的方向輕揚。
少年似乎感覺到他注視的目光,擰眉側(cè)過頭,左耳耳釘閃過一道細(xì)碎的光芒,同他冷淬的視線一同撞入杜其眼底。
那一刻,杜其眼中光芒大盛。
他按捺住激動不已的內(nèi)心,立馬打電話推了老同學(xué)的邀約,等到少年下臺,遞過去一張名片。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
他自作主張同他簽了A類合約,而后訓(xùn)練、包裝、參加第一屆《恰少年模樣》唱跳比賽,從第一期開始就頻繁登上熱搜,最后一期總決賽不出意外地以高出亞軍兩倍的投票數(shù)輕松拿到冠軍,強勢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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