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鎮(zhèn)國侯府時,云清緩直接笑得倒在了床上。
邢夫人實在是會做人。知道云清緩看不慣二房那一家子,特意讓迎春在信紙上活靈活現(xiàn)地描繪了當(dāng)時寶玉發(fā)瘋的情景,馬不停蹄地就派婆子給鎮(zhèn)國侯府送了過來。
白露捧著果子進(jìn)來時,就見自家姑娘歪在榻上笑得不省人事。無奈地放下托盤,上前將云清緩扶起:“姑娘,您這都笑了一個上午了,快歇歇吧?!?br/>
“好,好。”云清緩應(yīng)和著白露的話,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可是一口茶將將滑入喉嚨,想到賈政和王夫人可能會有的臉色,抓著白露的手臂又劇烈地咳了起來。唬得白露慌忙為其拍背:“姑娘,您沒事吧?”
云清緩搖了搖頭,捶著自己的小胸脯,好不容易順了氣。想了想,又露出了一抹高興的笑容:“說起來,舅父馬上也要帶著林表姐來我們府了吧。”
白露點了點頭,彎下身替云清緩穿好小繡鞋:“可不呢。方才夫人還說要姑娘您快些準(zhǔn)備準(zhǔn)備,說是舅老爺與表小姐下午就要登門拜訪了,不可失了咱們鎮(zhèn)國侯府的禮數(shù)。”
云清緩的眼睛立刻就瞇了起來,站起身來正打算去找母親。
但是還沒高興一盞茶的時間白露又馬上說道:“不過夫人方才吩咐,即便有客上門,姑娘您早上的課業(yè)也不能落下。要您寫好二十個大字再去給她請安?!?br/>
云清緩的臉馬上又跨了下來,無力地坐在榻上,整個身子直接向后仰。
所以說,毛筆什么的真是太討厭了。
林黛玉跟著父親來鎮(zhèn)國侯府拜訪,互相見了禮之后,就被云清緩迫不及待地拉進(jìn)園子玩了。
林如??粗畠汉椭杜谋秤埃H為釋然地笑著對云正然和林氏道:“玉兒和緩緩的關(guān)系真好,我這心里看著真是歡喜?!?br/>
林氏拿著帕子掩了掩唇,看著林如海有些嗔怪:“她們本是姐妹,要好是應(yīng)該的。這樣才是家族興旺和睦的象征。倒是兄長著相了。”
聽了林氏這番話,再想想賈府不著調(diào)的幾房子孫,林如海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你們府向來都是小心謹(jǐn)慎的,我自是放心不過。若是賈家子孫能夠有你們府一半的高瞻遠(yuǎn)矚,也不至于這般?!?br/>
林氏閨中和賈敏頗為要好,此時念及密友也不好說什么,只是幽幽道:“個人有個人的活法罷了。日后的事誰又說得明白呢?”
又和兄長敘舊了幾句,林氏便先退下了,說是要和袁氏一道去廚房看看晚上的宴席。而云正然則是帶著林如海去了書房,同兄長云浩然一道商議朝事。
云清緩和林黛玉兩人坐在花園內(nèi)并排的兩個秋千上,中間擺著的小桌子放滿了小女孩愛吃的果干糕點,姐妹兩人正高高興興地說著話。
云清緩自是聽過奉國夫人的大名的,阿娘和她說起的時候還贊嘆了兩句兄長著實能耐。此時她正纏著林黛玉給她說說奉國夫人,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子。
知道這可是宮女逆襲活生生的例子,連惠貴妃甄貴妃見了都要退讓三分,行半禮的大人物,云清緩表示:她真的很好奇。
林黛玉明顯非常尊敬奉國夫人,笑了笑,看著云清緩柔聲道:“夫人雍容大方,端莊穩(wěn)持,對我也是極為疼愛的。不僅教導(dǎo)我禮儀規(guī)矩,甚至還特意為我做調(diào)制藥膳?!?br/>
黛玉垂下眼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輪廓都溫柔了下來:“夫人對我來說不僅僅是夫人,更是如我的母親一般。有時候我都在想,是不是母親在天之靈護(hù)佑著我,才讓我有如今這般好日子。”
云清緩用力地點著頭,明顯是非常贊同林黛玉的話:“肯定是舅母見表姐生活孤凄,于心不忍,特意在天上護(hù)佑著表姐,保表姐一世福緣??偠灾?,表姐開心就最好了呀。如今你也不用去面對榮國府那些眼高于頂?shù)钠腿耍€能日日見到舅舅,多好?!?br/>
黛玉明顯被云清緩的話哄到了,點了點云清緩:“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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