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shù)日,宋珽皆在府中養(yǎng)傷,不曾來宮中當(dāng)值。
本就安靜的太府寺,似乎也愈發(fā)冷清了。
沈陶陶托腮坐在案前,垂首看著正蹲在地上喂貍奴的小宦官半晌,終于百無聊賴地問道:“你是在哪宮里當(dāng)值的?怎么每日都來太府寺里喂貍奴?”
那小宦官忙將喂貓的瓷碗放下,對沈陶陶行禮道:“奴才小敏子,是辛者庫的雜役。世子爺給了奴才一筆銀子,讓奴才在他不當(dāng)值的時候,一日三次,過來喂貍奴。”
沈陶陶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荷包里取出一些銀子遞給他,指了指自己案上的寶珠山茶:“那我也給你一筆銀子,在我不當(dāng)值的時候,你順便幫我把花澆了。”
小敏子喜出望外,立時將銀子接了,連連應(yīng)下。
沈陶陶伸手撥弄了一下寶珠山茶翠綠的葉子,漫不經(jīng)心道:“那他可與你提起過,自己什么時候回來當(dāng)值嗎?”
小敏子一聽,連連搖手,賠笑道:“這世子爺?shù)男雄?,哪里是奴才一個下人能知道的?”
沈陶陶暗嘆了一聲,微微斂眉,以前成日里躲著他的時候,他總是雷打不動的過來當(dāng)值。如今想找他為以前的事情道聲歉,反倒是不見人影了。
難不成又要去一趟宋府不成?
想到宋府里的那些人,她就免不了有些抗拒。便暫且擱下,不想這茬,只行至貓兄身旁,捋了捋它順滑的長毛。
還沒捋上幾下,本來正埋頭吃著一條小魚的貓兄倏然抬起頭來,四爪生風(fēng)地跑了幾步,又‘喵’地一聲躍到了窗楣上,頭也不回地跳下。
“貓兄!”沈陶陶一愣,趕緊與小宦官一起打開槅扇追了出去。
還沒來得及走下高階,便聽見底下‘哎呦’一聲,有男子爽朗的笑聲傳來:“誰家的貍奴?長這么肥還這么兇?”
他說著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自語道:“這貍奴怎么那么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見過?!?br/>
沈陶陶開始還有擔(dān)憂,怕貓兄驚著了什么人,但聽后半句話,又有些想笑。
這話只有登徒子調(diào)戲姑娘的時候才會說出來,她還會第一次聽見有人對著貍奴說眼熟的。
她提著裙裾,自階上下去,還未抬眼,便看見貓兄正咬著一雙皂青色的官靴不放,忙招手道:“貓兄,過來?!?br/>
貓兄聽了她的喚,不大樂意地松開了口,慢吞吞地走了回來。待走到她近前,還不忘扭過頭去,對來人呲了呲牙。
沈陶陶一把捉住貓兄抱了起來,剛想抬頭給來人賠個不是,卻聽來人輕輕‘咦’了一聲,旋即撫掌大笑道:“我可算是找著你了!”
這人不會這么小氣,貓兄咬了他靴子一口,他也要找主人賠錢吧?
這樣想著,沈陶陶下意識地斂眉抬起頭來,看向來人。
她倒要看看,這么小氣的人長個什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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