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圣旨頒布的第二天,許鞅就搬出了公主府,回了許家,端靜公主看著空蕩蕩的府宅,非但沒有覺得失落,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期待。
這里即將住入一個新的主人。
盡管端靜公主和駙馬和離的事在朝中掀起滔天巨浪,成為不少人茶余飯后的談資,還是不影響除夕的來臨。
皇帝登基三十余年,勵精圖治,勤政愛民,雖無大功,卻還是算得上賢良之君。
如今皇帝身體已經(jīng)大不如前,立儲的呼聲愈來愈強烈,有傳言御書房的匣子里,已經(jīng)放好了蓋了玉璽的詔書。
一年一場的宮宴,又不知該是怎樣的光景。
除夕大宴如期舉行,皇親國戚,世家重臣皆來參加。趙如裳在這節(jié)骨眼上卻病倒了,傷風(fēng)發(fā)熱折騰了幾天才略有好轉(zhuǎn),被皇帝皇后勒令在雍和宮休養(yǎng),眼下的宮宴,是不可能去成了。
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烈,明顯感覺往不同以往的熱鬧。
臨近傍晚,天空就開始飄雪,沒一會兒就鋪了薄薄一層白色。
趙如裳懶懶坐著,聽著遠處鐘鼓絲竹之聲遙遙傳來,臉上向往清晰可見。
“裴青云,今兒外頭熱鬧嗎?”
裴淵進門帶來一室風(fēng)霜,墨色官服襯得身姿如玉,眉目如畫。
他放下藥箱,拿出脈枕墊在趙如裳手腕下,淡淡道:“歌舞升平,辭舊迎新,自然是熱鬧的?!?br/>
“真好……”趙如裳咳了幾聲,本來身子就沒好全,聽了他的話,更是一身沒勁兒:“每年除夕我都沒什么機會去前頭看看,這病殃殃的身體,可真是個拖累?!?br/>
她悵然若失的看了裴淵一眼,搖曳的燈火下,他清晰俊美的面容也浮現(xiàn)一層陰影,朦朧地帶著溫暖的氣息。
趙如裳心里有些酸澀,小聲問他:“你的心上人呢?你先前不是說要向她表明心意么,如何了?”
裴淵收了手,大約是屋子里太溫暖,連眼眸里也含著一絲暖意:“怕唐突了佳人,以后再也不愿意見我了!”
她蹙眉:“你沒明說怎知她不愿意呢,說不一定她就等著你去見她。”
且聽裴淵這語氣,像是和心上人經(jīng)常見面來著,她不太敢問他喜歡的是哪家姑娘,原以為他獨來獨往慣了,是不愿往誰跟前去的。
他一年到頭的時間,都在雍和宮,除此之外,大概滿心都在那個姑娘身上了吧。
趙如裳越想覺得難受,可她又不得不忍住。
“是這樣嗎?”裴淵神色認真起來,殿中寧靜,他的聲音清晰的跳躍進耳朵里:“那我找個日子,就告訴她吧!”
“你已經(jīng)拖了這么久了?”趙如裳忍下那股若有若無的酸澀,故作輕松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不是快下值了么,除夕之夜,大好的日子,翻過今日,可就長一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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