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辦法留下了?”黃海波蹲了下來,關(guān)切的看著白明元,又遞上一根煙?!俺牵驗樘厥馇趧?wù)需要,我必須留在鷹山鎮(zhèn)執(zhí)行勤務(wù)直至退伍。
不然調(diào)令一出,我就得去黑省那邊報道。我聽我們家老爺子的意思是準備調(diào)我回黑省養(yǎng)豬……”白明元接過煙,就著抽剩下還在燃燒的煙屁股點燃。
“看看,你們家老爺子都恨鐵不成鋼成這樣了,動用了關(guān)系調(diào)你去養(yǎng)豬,好差事啊。何況,你再混個大半年就可以去去廣省接你老娘的服裝廠做個混二代強吧?!秉S海波自己也點燃一根,嘬了一口悠悠的說道。
“你就少來哄我了,我媽的那個破廠我還不知道嗎?都是些倒外貿(mào)出口轉(zhuǎn)包的業(yè)務(wù),如果讓我在那里待著,沒幾個月就把我憋瘋了。
何況這是以后的事情,現(xiàn)在呢,確實我是不想離開,除非過年有勞改越獄,我們?nèi)嗄艹槌鰜磉M行抓捕,那時候我才能申請留下。而且還要指導員肯留我……”白明元用腳踩滅煙屁股,小心的把煙屁股放進他從懷里摸出的一個小鐵盒子里面。
“指導員肯定留你,追捕也應該輪到我們班了,這次老干們的比賽,三個中隊,包括大隊部只有我們中隊拿了二等獎,你想指導員怎么會不考慮拿獎的人啊?追捕肯定能輪著我們班。就看有沒有不開眼的勞改越獄了,還要能越獄成功的……”黃海波說到這,沖著白明元笑了笑。
白明元知道他為什么笑,自己也跟著笑了笑,然后伸手推了下黃海波。黃海波差點被白明元推到,反手也推了白明元一下。
兩個老兵像兩個三歲的孩子一樣,你一下我一下的推著,笑聲在晾衣棚里回蕩著。
五監(jiān)區(qū)的探監(jiān)室。莫不凡坐在桌邊看著對面的金發(fā)男子。
“這幾年辛苦你了?!蹦环策呎f著邊向后靠了靠,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
“不凡哥,你還跟我客氣什么啊,沒有您,哪有小弟我現(xiàn)在的富貴啊。”金發(fā)男子習慣性的撩了撩前額的頭發(fā),動作像極了一只準備打鳴的公雞。
“上次讓你去辦的事情做的怎樣了?”莫不凡坐起身向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問道。
“都辦好了,您就放心吧,那幾個工地的單子我都簽了,合同按您的要求鐵柜收存?!苯鸢l(fā)男子邊說著邊沖莫不凡點了點頭。
“辛苦你了,要不是特別急,我也不會讓你出手的,這次你一出手就暴露了。自己要多小心。別讓外面的那些家伙抓到你的把柄?!蹦环猜牭酱_定的消息后,心里的石頭落了地,他開始關(guān)心起面前這個長的像公雞一樣的男人。
“曉得咯,不凡哥放心吧,這都十年了,我現(xiàn)在好歹也是鷹山鎮(zhèn)的一號人物了,哪有那么容易被他們弄的。只要您一句話,啥事我都辦的妥妥帖帖的。您看,還有什么吩咐嗎?”金發(fā)男子拎起身邊經(jīng)過檢查的黑色塑料袋,遞給桌子對面的莫不凡。
“你……你怎么也開始吃肉了”莫不凡注意到金發(fā)男子的手臂上的血管呈現(xiàn)出不健康的灰褐色,張口問道。
“沒有,沒有哦,不凡哥,我哪會碰那些東西啊,你知道我是個素食者的?!苯鸢l(fā)男子聽到吃肉兩個字,身體一震,趕緊出言解釋。
“心性確實強了不少,我勸你趕緊戒掉,別彌足深陷最后害了自己,害了身邊人。
查多,你是我一手帶大的,十幾歲就跟在我后面混了。你的性格我很清楚,這種東西你是不可能自己接觸的。如果有隱情,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我?guī)湍阆朕k法。”莫不凡沒有去接那一袋在監(jiān)獄里相當值錢的“硬通貨。”目光炯炯的盯著對面的金發(fā)男子。
“您都想到哪去了,沒有的事,我好得很,那些人我都沒去撩撥過他們,這幾年我都是按著您的吩咐在鷹山鎮(zhèn)經(jīng)營,您在鹿縣和周邊一些縣的生意我都照看著呢,放心吧,不凡哥?!苯鸢l(fā)男子起身把塑料袋放到莫不凡的腳邊,沖著莫不凡搖了搖手說道。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廢話我就多說了,你自己權(quán)衡。這次喊你來,還希望你能幫個忙?!蹦环部粗@張與實際年齡相差甚遠的“老臉?!笨粗请p曾經(jīng)無比透徹,現(xiàn)在卻被黑眼圈包圍的眼睛,心中隱隱的感覺一絲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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