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乘客，陽光一道道地從窗外打下又離去，談話仍在繼續(xù)。

    九十九朝：“你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術(shù)式特別相似，如果遇到的咒靈都可以成為自己力量的一部分，那我們兩個的需求豈不是會沖突起來嗎？”

    “……”

    夏油杰：你不是嫌……

    九十九嚴肅：丑的我的確不要。

    咒靈作為詛咒的凝結(jié)會有不丑的嗎？

    不對，夏油杰感覺自己有點被帶偏了，畢竟每個人的審美都不一樣，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他不應(yīng)該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

    他更該思考的是九十九朝的提議。

    陰陽師的式神設(shè)定在漫畫里都非常常見，神道學(xué)也會經(jīng)常提及這一個古老的職業(yè)，夏油杰不可能不知道相關(guān)的事項。

    他和九十九朝同樣都是收服咒靈的術(shù)式，這次祓除任務(wù)因為帶有考核性質(zhì)所以肯定不是特別高難度，那么咒靈肯定能在被消滅之前收服……所以，在不清楚咒靈實力如何，外加一條不知道長什么樣之前，他和九十九朝很大概率是競爭對手。

    御三家的資料很多咒術(shù)師都清楚，之前九十九朝所召喚的神明“八岐大蛇”的顯現(xiàn)就和禪院家的影子術(shù)式差不多，那么有名的一個傳說級別的咒靈只以影子的形態(tài)出現(xiàn)，看來九十九朝手上的應(yīng)該是一種分靈或者是這個咒靈的一小部分力量，而且還沒有被他徹底降服。

    而傀儡師、防御用的風可以看出九十九的式神能力比較單一，所以他也更需要去收服能力全面的式神（咒靈）。

    夏油杰唯一思考不到的就是：“你想到了什么束縛可以緩解我們的沖突？”

    九十九朝在心里小小地比了個耶的姿勢，輕快地說道：“很簡單，你也知道詞匯越表示強制性的、越簡短的束縛是最有效力的了，所以我們的束縛不能是類似于‘你不準搶我看上的咒靈我才不會讓出由我打敗的咒靈’這樣的要求。同時也必須是可以讓我在一定時間里不需要去完成的——”

    扯了一段有的沒的，最后少年的聲音落了下來：

    “相互搶奪?！?br/>
    相互搶奪……

    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睜大，夏油杰反應(yīng)了好一陣，突然“哈”地笑了一聲，及肩的碎發(fā)抖落出沙沙聲，像是遇到了一個簡單易懂的謊言，但不想及時去戳穿。

    “我以為學(xué)長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br/>
    “你又知道我的原則是什么？”九十九朝不太清楚他笑什么，淡定地反問。

    “不喜歡做好事，救人淺嘗輒止？”夏油杰這個回答很隨意，但卻很認真地看了一眼九十九朝。

    有一點不得不承認，九十九朝的確有著那種大眾對陰陽師的看法和印象，除了超脫于傳統(tǒng)的白狩衣和烏帽子的服飾，神秘隨和感還是有的，就是太年輕了太安靜了，沒有青少年那樣的躁動感，就容易讓人忽視。

    反之，夏油杰在他身上感覺到的是一種怪異的沉淀感，他沒有五條悟那樣的觀察力，只知道這樣的感覺是那種明明近在咫尺卻摸不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