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首飾離開小店，和莫寧漫步在人群熙攘的步行街，語氣說不上輕松還是沉重：“對于法塔爾人而言，如果認定一個人，那么她或他就是‘唯一’?！?br/>
    “法塔爾人只相信自己。所以如果要結(jié)為伴侶，他們會以力量的承載，以血液為基石立下誓言。雙方飲下對方的血液，以力量為誓，證明自己永不會背叛。而這種誓言意味著，如果對方認為你背叛，那么他她就會有處決你的資格。”

    “這是古老的誓言，是最初降落在法塔爾星球上的人類立下的誓言。那位第一人名為法塔爾，他用他的名字命名了新人類和星球，而他的伴侶夜鶯，則讓這份誓言印刻在每個法塔爾人身上?！彼f，“你知道法塔爾人也是人類，對吧？”

    莫寧點了點頭。

    “人類有很多缺點，妒忌，猜疑，憎恨。最初的法塔爾人搭載著一艘飛船從地球離開，但在他們找到宜居星球前，或許內(nèi)斗就會讓他們?nèi)姼矝]。而法塔爾和夜鶯之所以能脫穎而出，之所以能帶著余下的人類來到法塔爾，就是因為他們定下了那古老的誓言?！?br/>
    “所以啊，雖然我很喜歡小洛，但我不會和他‘結(jié)婚’的。誓言刻在法塔爾人的血脈上，只要選擇伴侶，那么就要付出忠誠和生命。而我，”她聳了聳肩，“很惜命。不如說，所有來到地球的法塔爾人，都很惜命?！?br/>
    莫寧著實沒想到法塔爾還有這樣的歷史在。不過在他想問更多問題，例如“最初的法塔爾人為什么要從地球離開”這種，卻被麗莎擋了回去，說這不是他應(yīng)該知道的。

    “那你有和你男朋友說你不會和他結(jié)婚嗎？”

    “當然！這不是一開始就要說的嗎！他說沒關(guān)系，就算只是維持這段感情也很好?！?br/>
    這可一點也不好，倒不如說這才奇怪?？赡軐τ诜ㄋ柸藖碚f這樣的邏輯很通順，但“洛斯”是個人類，更何況是個有錢的富家子弟，他花巨額資金追求麗莎，如果說他喜歡麗莎還好，可麗莎一開始就告訴他他們的戀情沒結(jié)果，那“洛斯”圖的是什么？

    “那你們”莫寧躊躇半天才開口，“睡、睡覺嗎？”

    “交媾也被限定在契約中，所以當然不。這我也和小洛說過的，我又不是——嗯，你們的話怎么說的？渣女?！丙惿戳怂谎郏獙帍乃难凵窭镒x出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的表情。

    “我不是”

    “哎，知道知道，不用說，不就是沒談過戀愛嗎，姐姐理解?！?br/>
    “”

    和麗莎的采購之旅還在繼續(xù)，麗莎看起來也不缺錢，挑選的都是些金光閃閃銀光燦燦的土豪鐘愛款，莫寧好不容易按下她的手給她推薦了款成熟男士喜歡的手表。麗莎以她的審美覺得很是一般，但看在導購小姐委婉地規(guī)勸上，她最終采納了莫寧的意見。

    結(jié)賬的時候莫寧也看上了一款表，黑色的表盤上綴滿繁星，唯獨一顆指向12點，但卻遠離眾星。這款表叫“領(lǐng)航者”，孤獨的星從大小亮度上和其他繁星沒什么不同，但看到表盤的第一眼人就能知道“領(lǐng)航者”指什么。

    他沒來由的想到了長官，以及長官和他說的話。

    “我們沒有什么不同?！?br/>
    莫寧讓導購幫他包下那塊表，一旁導購看著麗莎自己選的那金燦燦閃瞎人眼的包裝，隨口笑問：“你第一次送男朋友禮物嗎？這種風格可真獨特?！?br/>
    “沒有啦，我送過他好多次了，不過他總說很喜歡～”麗莎哼著小曲道。

    莫寧頓了一下，對她說：“那我覺得，要不還是你之前選那款吧？雖然說讓我?guī)湍氵x，不過你男朋友既然這么說了，說不定他就是喜歡你喜歡的，而不是我們常規(guī)欣賞的？”

    “哈！我也是那么想的！”麗莎拍手，“本來想做新嘗試，不過你說的對！我倆既然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了，那喜歡一個款式也沒有什么不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