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瀝拿起靠著墻的畫,它被厚厚的布料包裹著,看不見里面的內(nèi)容。但是他聞到了一縷茉莉花的清香,這個氣味說熟悉也不算,但他認得出是誰的。
聽到了?
他站在門口一動未動,良久才重重地關(guān)了門。
一連幾天,晏瀝微信里柏菡的那一欄如同失蹤了般,從前每日的早安晚安和碎碎念分享生活都消失了,他也沒有再收到信用卡消費的信息。
她的朋友圈照發(fā)不誤,平均一天1-2條,和往常一樣都是拍的院子里的花草石魚。
柏菡連著幾天沒有出門,許為寧約她逛街也回絕了。
她悶在房里,偶爾到院子里透透氣,沒有預(yù)想中的奔潰和悲傷,只是望著一汪池水,平靜如常。
她也清楚自己從沒在晏瀝眼中看到過喜歡,他的禮貌、紳士、溫柔都是在婚后展現(xiàn)出來的,但眼中從來是寫滿了疏離,像對待一個客人。
但人心是肉長的,柏菡一直堅信近水樓臺先得月,她能捂熱他的心,更何況他的身邊并沒有其他女人出現(xiàn)。
但她沒有想到,過了三年多,他還是討厭自己。她的雙手仿佛捂錯了心,那兒對她來說還是極為冰寒之地。
就好像突然看不到了前路,像八百米一旦停下來了,反而更覺得累了,后面的路程走走停停。
抱著這樣的心情,她不知道怎么面對晏瀝,索性逃避。
一轉(zhuǎn)眼就到大年三十了,按照約定,柏菡得去晏家一起過這個年,總歸是得面對晏瀝的。
但比起晏瀝,她更不想見的是自己的父母柏致遠和余平露。
她從來就沒想見過他們,哪怕是今天就要見面了,也沒有提前寒暄過一句。
柏菡打車到晏家所在的別墅區(qū),坐在涼亭中等晏瀝。他們說好的每一次走進晏家,都得是并肩的,不然以晏瀝媽媽的性格,免不了又要受一頓教育。
她今天穿了一件暗紅色的毛衣和及小腿的黑色長裙,馬尾上綁著紅色的長繩,精巧地系了一個蝴蝶結(jié),溫柔嫻靜。
她等呀等呀,等來的卻不止晏瀝。
天蒙蒙下著小雨,他撐著一把傘,一只纖纖玉手挽著他的胳膊,走在同在一把傘下。
隔著老遠,也能聽見清脆的笑聲。
很自然,他們手挽著推開了晏家院子的門。
不像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仰著頭看著那三人高的大門癡癡地發(fā)呆。
柏菡認出那是鄭書藝,在捷克的時候剛給她了噩夢般的打擊,不過幾天時間,她就老遠跑來了臨城,到了晏瀝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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