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除了沒人幫襯,種種跡象細(xì)想起來都感受不到阿姐在婆家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阿姐每回花錢花得可高興著呢。
那些布、糧、零嘴肯定不能是只管他們仨的,所以,能讓阿姐這么樂意給人花錢的,怎么都不能是那些個又懶又蠢還壞的。
只是他能想得這么通透,旁人不是想不到,卻不愿意想那么多。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真相明明就在那兒,他們偏不樂意掀開那塊布,只堅持自己胡思亂想的各種令人同情又憐憫的悲慘故事。
或許,只有這樣想,只有把別人安放到那種位置,才能安慰自己對方風(fēng)光的背后也是在咬著牙拼命忍的,才能讓自己的嫉妒心不爬得滿臉都是。
說到底,這些人是不想承認(rèn)阿姐一個這么年紀(jì)輕輕的女子,哪怕耳朵不好使,嘴巴不那么會說,腦子卻比他們聰明,掙錢比他們多,日子還過得比他們好。
可平日里嘀咕也就算了,這回都關(guān)乎到阿姐的名聲了,這是能隨便亂說的嗎?
人明明都是頭一次來,這些人自個兒也都是這么說的,而下一句,他們嘴里的意思就好像阿姐和那男子早就見過好多回,郎有情妹有意的,只等著阿姐婆家愿不愿意吃這個虧,或者想借倆娃子討多少好處了。
實在聽得讓人火大。
他懷疑自己要再忍下去,過不了半個時,他們會連阿姐和那男子在哪里有個偷生的娃子,是男是女,多大了,都能給編得有鼻子有眼的。
這些要只是那幾個碎嘴的背地里瞎說兩句也就算了,偏拿到明面上跟這個扯閑完又跟那個說道的,要是對阿姐不了解的人聽了,保不齊真以為阿姐就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呢。
就是那些原來有些相信阿姐為人的,這種閑話聽得多了,不免也會產(chǎn)生懷疑。
這個世道對女人可沒說得那么好,尤其在涉及這些男女關(guān)系的問題上,一口唾沫都要淹死人的。
“人就是來買零嘴的,怪我阿姐做的吃食味道太好啰?難不成你們碰見這樣的客人,為了避嫌買賣就都不做了?”
“朱娘子,下回要是有哪個男人來你檔口訂上三四十斤肉,我也到處跟旁人扯閑篇說你看中人家要改嫁。你樂意不?哦,不,我還得借面銅鑼來,多敲打敲打好讓全縣城的人都聽聽。”
趙弘誠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就差給朱氏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咳……咳……趙小子,話不能這么說啊……這事吧,我雖然沒瞧見,但旁人可都瞧見了啊,昨兒啞娘子攤上圍的人可不少。要不你問問他們是不是親眼瞧著了?”
朱氏略不自在地移開了眼,目光閃爍地用下巴指了圈周邊的人。
“話也不是從我這起的……我肯定是沒想冤枉啞娘子的,可大伙都說瞧著那男子和她是相識的啊……你沖我兇個啥?有本事讓大伙都閉嘴啊——”
越說朱氏底氣就越足了。
可不正是么?
她可一點兒都沒胡說的。那么多人瞧著的呢,還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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