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陛下對太子的感情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確實,陛下時常召他入宮,但是對太子表面上卻是極為冷淡。
但是每逢佳節(jié),他與陛下作伴之時,陛下時不時談起太子小時候的事情,那種眼神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陛下其實最為看重的人就是太子,若不是如此,憑他身體病弱就早該該封他為親王,撤了他的太子之位。
這么多年,陛下任由“注定早亡”的太子穩(wěn)坐這個位子,不就是因為他對太子的喜愛嗎?
至于先皇后,旁人以為沒了先皇后的庇佑,陛下才對太子不咸不淡。但事實上不是,這些年心有郁結的一直都是太子,他不愿與陛下太過親近,這才導致兩父子的關系跌入低谷。
先皇后是太子心底的一根刺,也是扎在母后心底的一根刺,當今陛下是真心愛過先皇后,又怎么會不善待她留下來的嫡長子呢?
“那,我們是否應該有所行動?”楊馳小心的看了看容澤的臉色,既然事情已經(jīng)如此,那他們就必須要采取行動,讓太子繼續(xù)“病弱”或者提前離世才是。
容澤拿起那張薄薄的信紙,遞給他,“有所行動是自然的,而且這信上不是已經(jīng)給了計劃嗎?本王倒要看看,這信上說的是不是對的。”
楊馳點點頭,只是心中依然有疑惑,“那如果太子果真如信上所言,請命前去北疆呢?”那他們該怎么辦?
容澤扯了扯嘴角,眼中卻是寒冷一片,“那就感謝太子為我們送上來的好機會了。”
楊馳微微松了一口氣,他還擔心殿下顧全手足之情,不愿動手,如今看來殿下早有決斷。這樣才是對的,前往那至尊之位的路上自然是腥風血雨,這樣才是一代君王風范。
“那皇后娘娘那邊?”
容澤重新取了一只筆,“母后那邊自然是要知會的,也讓她提前有所準備,甚至可以在太子去北疆這件事情上說說話,促成此事?!?br/>
哐當——門外突然傳來瓷碗落地的聲音。
“什么人?”容澤眼中暗含殺意,此事甚為機密,決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一位侍衛(wèi)打開書房門,領著一位藍衣女子進來,“啟稟殿下,是沈側妃娘娘為殿下準備了湯水,屬下們不敢阻攔?!?br/>
侍衛(wèi)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這些天沈側妃突然受寵起來,所以他們才沒多想,但是聽殿下語氣極為極差,莫非他們這次闖了大禍?
容澤眼中閃過什么,隨之換上一副笑臉,看向楊馳,“你先離開吧,我和沈側妃說說話?!?br/>
等屋內(nèi)重回安靜的時候,他一步一步走到故作鎮(zhèn)定的沈慕櫻面前,拉著她的手到一旁的座位坐下,“慕櫻,你聽到了什么?”
沈慕櫻身子一抖,胸膛上下起伏,眼中帶著幾分驚懼。她其實聽到了不少,她聽到容澤說感謝太子送上來的機會,他這是要對太子動手嗎?
若是從前,她必然會斥責容澤陰險,為太子殿下抱不平,但是這些日子她吃夠了苦頭,也終于明白了幾分這里的生存規(guī)則。
莫說她不是正妃,哪怕她是,她的性命也始終捏在容澤的手里。若是她現(xiàn)在敢為太子說話,她毫不懷疑明日,不,今日容澤就會讓她狠狠的吃一頓苦頭。
“我,我聽到了太子殿下的名號,”沈慕櫻努力的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似乎還有北疆?難不成太子殿下即將要去北疆?”
容澤唇角勾起,聲音依舊是輕聲細語,指尖撩撥起她的一縷發(fā)絲,“嗯,太子殿下或許會去北疆,過幾日朝中就該宣布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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