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橙蜷縮在床上小聲小聲地啜泣,哭到眼睛紅,臉也紅,就連鼻子也是紅撲撲的,像極一只受盡委屈的小獸,躲在小窩里暗自垂淚,淚水順著臉頰一路流下來鉆進耳朵,枕頭也跟著沾濕了一大片。
林橙不大舒服地用指腹按了按耳朵里面,眉眼處滿是憂傷,情緒一低落的時候他就會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特別多愁善感,在這一刻他深感自己簡直就是全天下最最最悲慘最最最難過的那個人了。
他聽到鑰匙插入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在他反鎖之后,還敢堂而皇之把門打開的人只有一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林橙捏捏哭到不通氣的鼻子,嬌氣的哼了一聲,一個翻身,一骨碌便滾到床角去,仿若一只蝦米一樣側(cè)躺著。
正臉對墻,屁股朝外。
林橙試圖用冷冰冰的背影表達(dá)他的抗拒。
林橙閉上眼睛,指甲悄悄地在墻根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心想,陸知晏就是大壞蛋一個,說什么自己是他喜歡的小狗,其實根本就一點也不心疼他了,否則怎么會當(dāng)著他的面讓容田那個家伙伺候呢?!自己才不要搭理他呢!他也要給他臉色瞧!
這邊,門一打開,少主大人望了一眼在門口碎成一地的古董花瓶,若是別的奴才敢在主宅這般放肆地亂扔亂砸恐怕早就侍奴局一輪游了,不過林橙于他而言終究是不一樣的,自然不能同那些奴才一概而論。
陸知晏不是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面了,他臉色如常地繞開那堆花瓶殘骸,沒有說什么,只是吩咐下奴們仔細(xì)打掃干凈,免得到時候有零星的碎片殘留。
林橙當(dāng)然也不是第一次跑回這個房間,每當(dāng)他想要沖陸知晏發(fā)火或者想同他冷戰(zhàn)時,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做錯事,反正只要他一不稱心,就會抱著枕頭躲到這兒,等著他過來哄一哄他,順一順毛,才肯乖乖跟他回去兩人同住的臥室。
當(dāng)陸知晏走到床邊,見林橙只穿著一件小背心和一條短褲躺在床上,明明凍得忍不住輕輕發(fā)抖也不知道要蓋被子,不,應(yīng)該說他就是故意不肯蓋才對,他在拿自己的身體來鬧脾氣,陸知晏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冷凝起來,他心里原本平復(fù)下來的火氣更是再次燃燒直線上升。
少主大人原本還想著,雖然他的小狗未經(jīng)過批準(zhǔn),就自己一個偷偷跑去外面這件事確實是讓他非常生氣,但是,罰也罰過了,又將小狗冷落了那么久,給的教訓(xùn)也足夠了,就算要繼續(xù)教育也要等到明天,現(xiàn)在是時候該消氣來安慰安慰可憐的狗狗,讓他喝點暖湯,好好的睡上一覺。
不過現(xiàn)在,陸知晏認(rèn)為,他對林橙總是太過心軟,不夠狠心,所以才會令他敢這樣不把自己的健康當(dāng)一回事,反而是當(dāng)作成來與他作對的籌碼,讓他戳心戳肺。
“穿這么少不冷?”
陸知晏坐在床上,伸手不由分說的將林橙拖到面前,探了探他的額頭,又摸摸裸露出來的大腿和手臂,臉色比起剛才又沉了幾分,不用張行動手,他親自拿起棉被給他蓋好,以免真的冷到了,只是到底還是氣惱他不愛惜身體,便揪住林橙圓潤的耳垂稍微用了點力扯了兩下,板起臉教訓(xùn)道。
“別以為屋子里有地暖就沒事,若是真的著涼生病了,要打針要吃藥的時候,你就知道后悔?!?br/>
林橙從被陸知晏握住腳踝掙脫不開時,就干脆整個人趴住,用消極來應(yīng)對,寧愿臉蛋對著床單也不愿意看向他的主人,他很不愉快地揉搓吃痛的耳朵,一個用力就掀開棉被,將整床被子扔到地上,賭氣般地說道:
“最好生病,病到下不來床就更好了!到那時候你就高興得不得不了!”
現(xiàn)在的小狗是一只渾身長滿尖刺的小狗,連吐露的話語也像針一樣扎人,扎得人火冒三丈。
少主大人對準(zhǔn)他的屁股抽了幾巴掌,輕斥:“胡說什么!”
“打打打!”
“干脆打死我算了!”
林橙‘咻’的坐起來,紅紅的眼圈滿是幽怨和羞怒地瞪著陸知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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