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已經(jīng)年近五旬,孫子都不小了,但他并沒有告老還鄉(xiāng),在家頤養(yǎng)天年。這么多年一直跟著玄甲軍,四處奔波。
他兒子沒有學醫(yī),而是做了一名伙夫。父子都是常年跟著玄甲軍的。軍中的人幾乎無人不認識他們,也幾乎沒有人敢不尊重他們。
鎮(zhèn)北王聽了納蘭錦繡指名的人,不由愣了一下。陳興是誰,他心里最清楚不過了。怕是這少年現(xiàn)在是讓陳興來主事的吧!
心里是想著也許是他不敢拔這個暗器,面上卻什么都沒表現(xiàn)出來。他接觸過那么多人,心里知道少年人需要更多的鼓勵,而不是質(zhì)疑,所以就吩咐身邊的人去把陳興叫來。
陳興來的時候手里也提著藥箱,看到軍帳中坐著納蘭錦繡,語氣著急的問道“世子的傷你看過了沒有?”
去叫陳興過來的人也是徐錦策的親兵,一路上已經(jīng)跟他說了情況。他心中自然是萬分焦急,不過在看到納蘭錦繡的那一刻,他就心安了。若說現(xiàn)在所有的軍醫(yī)當中,醫(yī)術最高明的無非就是這位白錦大夫了。
“看過了,十分棘手。我現(xiàn)在就準備把這枚暗器取出來,您需要在旁邊協(xié)助我。”
陳興點頭道“好?!?br/>
從陳興進入帳中之后,就只和納蘭錦繡交談傷勢了,甚至連鎮(zhèn)北王還在這里都沒看到,顧也沒行禮。
不過鎮(zhèn)北王也不介意。因為一起共事這么多年,他對陳興還是很了解的。這個人腦子里只有醫(yī)術,眼睛里只有救人。
那些虛禮,都是在他救人之外才會考慮的事情。但凡是身邊有傷者的時候,他除了傷者什么都看不到。
這也是他身為軍醫(yī),而他兒子只是作為一個伙夫,卻能在玄甲軍中獲得很高的聲望,并且被大家所敬重的主要原因。
“好,那我就開始了?!?br/>
納蘭錦繡剛剛在等陳興的時候,已經(jīng)把麻醉止血的藥物都準備好了。這時候她又把自己的針包拿出來,在桌面上展開,然后取出了一把極為鋒利的小匕首,至于燭火上,細細的烤炙了一遍。
把這一切都做好之后,他湊近徐錦策,緩聲道“因為暗器上面都是小鉤子,如今已經(jīng)深陷進去了。我需要用匕首一點一點的把它們挖出來,這個過程會很疼,你能忍住嗎?”
“能。”徐錦策很信任她。
納蘭錦繡開始把自制的麻藥往傷口周邊撒,一邊撒一邊說“這是我自己研制的麻藥,可以止痛,但是對于你這個傷口,用處其實并不大?!?br/>
鎮(zhèn)北王靜靜看著這個少年,他有著超乎年紀的沉穩(wěn)。看他的動作,他應該是一名非常成熟的醫(yī)者,而且他身邊的陳興一直在旁協(xié)助。
陳興這個人,骨子里其實是非常驕傲的。他有一種只能崇拜強者的銳氣,在不如他的人面前,他似乎連逢場作戲都懶得做。
雖然如今他已經(jīng)年近五旬,脾氣較年輕的時候改了許多,但是這股的傲氣不滅反驕。如今能讓他這般聽話,肯定是這少年在醫(yī)術上要精于他。
納蘭錦繡這時候,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心思去考慮別的。這枚暗器比當初她給紀泓煊拔的還要棘手,那箭頭雖然離心臟近,但是造型沒有這個這么變態(tài)。
若說她不緊張,那也是不可能的。每個大夫在遇到,自己之前從沒遭遇過狀況的時候,心里也是高度緊張的。
大夫這個職業(yè)和旁的不一樣,旁的錯了,可能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但大夫不行,因為生命不會重來。所以他們就要比旁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也要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醫(yī)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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