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形勢不太好,我希望先生能盡快替她治好傷,然后由世子帶她離開。”
“我剛剛還以為你進門就問傷勢怎么樣是出于關心,沒想到你是覺得她是給你添麻煩了,巴不得把這個拖油瓶甩出去?!?br/>
曲清嘉說完話淡淡笑了一聲,這笑聲帶著譏諷,是他對紀泓燁一慣的態(tài)度。紀泓燁本來是不在意的,但他之后又說了句話。
“虧得她醒來后就問我有沒有看你的眼睛,還能不能治好?!?br/>
紀泓燁身子一僵,隨即又恢復正常,淡聲說:“我從來就沒對它抱過希望,治不治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好,既是如此,那你就這一輩子當個瞎子吧!反正你的心早就盲了,多這一雙眼睛也不算多?!?br/>
納蘭錦繡最疼痛的那一會兒終于過去了,每次換藥之后,總是要疼一會兒的。她緩緩坐起身子,問莫言:“外面可是來人了?”
莫言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她知道三爺如今的樣子若是被夫人看到,一定會讓她傷心的。所以,她就笑著說:“是曲先生在和良山說話?!?br/>
納蘭錦繡搖頭,聲音還是有些有氣無力:“不是良山?!?br/>
莫言沒想到她都傷成這個樣子了,竟然還能這么敏銳。她又不能說三爺來了,只好繼續(xù)扯謊:“那有可能是別人,要不奴婢出去給您看看?!?br/>
“不必了。”納蘭錦繡稍微動了動手臂,肩膀處便傳來一陣劇烈的疼。她沉默了一會兒,等疼痛感過去才說:“把外袍給我?!?br/>
“先生,您現(xiàn)在不能下床走動,這樣很容易會把傷口掙開的?!?br/>
“我沒事,這傷都在鎖骨處不妨礙走路?!?br/>
“可是,可是曲先生已經(jīng)說了讓您臥床靜養(yǎng)?!?br/>
納蘭錦繡靜靜看著她。她的眼神很平和淡然,加上如今穿的依然是男裝,發(fā)髻挽的也是男子的樣式。這樣看著人的時候,竟然讓莫言心尖一顫。
莫言覺得夫人如今和從前大不一樣了,若不是這張臉沒有變化,她都會覺得自己認錯了人。
以前的夫人,即便是沉默著不說話的時候,也給人一種特別嬌嫩靈秀的感覺。如今,她的眼神和三爺?shù)奶貏e像,平和到?jīng)]有一絲女兒氣,只能給人無形的壓力。
莫言除了感嘆夫人這張臉生的好,雌雄莫變,就只能實話實說:“外面是三爺來了,正在和曲先生說話?!?br/>
“給我更衣?!奔{蘭錦繡的表情很平靜,她醒來后知道的一些事,也決定要和三哥好好談一談。
“可是……”莫言還在猶豫,讓她如此糾結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她知道三爺如今的態(tài)度,只怕夫人見了會傷心。還有一個就是,她實在是太擔心夫人的傷了。
納蘭錦繡把臉頰轉向一旁,冷聲道:“我是指使不動你了嗎?”
這一聲明明還是曾經(jīng)的聲音,可無形之中卻多了一抹冷清。這種冷清是從內(nèi)至外發(fā)散出來的,仿佛這聲音的主人就是個冷性子的人。
莫言自然不敢繼續(xù)違逆,她趕緊去拿袍子,上前給納蘭錦繡穿上。然后又害怕夫人真的生她的氣,就小聲說:“奴婢以后不敢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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