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山上待久了,下了山,便渴望變化。
那他呢,亡國之痛,封印之苦,他難道都拋之腦后了?
璉官覺得,不會的。
男女之愛,在這些沉痛面前,都顯得太渺小了。
沈朝不知何時,松開了她的手。但看向她時,依舊含著溫柔的笑:“你與我在一起,歡喜么?”
他凝視著她,那雙烏幽幽的眼仿佛一個深不可測的秘境,容易讓人逃離,也吸引著人陷進去。
歡喜么?以前,他是沒有威脅沒有妨礙的一個人,像路邊的一棵樹,天上的一朵云??墒菢涓贫疾粫f話,不會做好吃的,也沒有這樣的一雙眼看著她。
璉官想了想,點頭:“應(yīng)是歡喜的。”
少年郎仿似松了一口氣:“如此甚好,那便一直這般。”
一直?璉官感覺奇妙,莫非原先齊遇偶爾的沖動,是源于本性。
話落,沈朝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了。
一低頭,是那青白的纖長手指揪著衣角——她的指甲也是青白的冷色。
璉官的斗笠邊沿抵著他的肩膀:“聽聞大國師沈朝一貫通曉人心……我想問,你為何要著那么多書?”
從一個人的書,可以看一個人的心境,窺探著者的所思所想。關(guān)于沈朝的傳聞,不是空穴來風,那么多邪修追捧的書就是根據(jù)。
這些都是他的過去,她想知道……沈朝笑道:“你看過多少?”
“門中收藏你的書,加上鹿皮書,應(yīng)當有九本?!?br/>
她盡數(shù)看過,所以說的是具體的數(shù)字。
“瑯琊國的人好著書,”沈朝的話出人意料,“但我不著書?!?br/>
他繼續(xù)道,“我只喜歡看書??催^的書,若是于世無益,燒了,或是封印住,不讓國人流傳?!?br/>
照他這么說,凡是璉官看過的,寫有他名字的書,都不是他寫的。
璉官將袖袋里的鹿皮書掏出,翻出那頁:“書為何有你的名字?”難道是同名同姓,或者是有人故意署他的名?
“名字是我親手署的,”沈朝對自己的字跡很清楚,“這是我通讀后,留下的封印符咒?!?br/>
鹿皮書有靈,沈朝手指翻過那書頁,一把將書靈給拈出來:“不信,你可以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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