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丫頭!
本來還沒事兒,她一提,楊戩便又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低下頭,看了看經(jīng)幡的位置,又看了看司空雪那邊草垛的位置,大致比較了一下距離,然后猶豫了一下,又拉動經(jīng)幡往后面拖了起來,直到都快碰到另一側(cè)的墻壁了,他才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這距離……應(yīng)該夠了吧?”
想想昨夜司空雪的睡相,那真是慘不忍睹,簡直就跟一張狗皮膏藥一樣,粘的死死的,自己之所以會被逼出去,不也正是因為她嗎?今夜說什么自己也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干脆的離她遠(yuǎn)一點,他就不信了,這橫向這么遠(yuǎn)的距離,她還能滾十幾圈滾到這里嗎?
鋪完地鋪,可天色卻還尚早,日落西山,連太陽都還沒有被完全掩埋,他轉(zhuǎn)了身,瞥了一眼背對著他的司空雪,然后轉(zhuǎn)身向著門外走去。
“恩公,你……你去哪兒?”
腳步聲驚動了還未睡去的司空雪,她猛的轉(zhuǎn)過頭,帶著幾分緊張的表情問道。
“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楊戩翻了翻白眼兒,沒好氣的說道,“我去哪里,難道還要跟你通報一聲不成?”
這丫頭莫不是要得寸進(jìn)尺吧?
自己都允許她留在這里了,大發(fā)慈悲讓她在這里住下,她可倒好,反客為主嗎?憑什么過問自己的行蹤?
“我……我不是……”
司空雪咬著嘴唇搖了搖頭,有些游移不定的說道,“我只是……只是……一個人……有些害怕……”
都怪楊戩,非要詢問她的過去,害的她又回想起那些不好的記憶,那些東西本來就讓她覺得恐懼,這到了深更半夜,荒郊野嶺一座孤廟,她孤零零一個人,那場面想想她都覺得害怕。
“你真是……”
他都待在這里近十年了,孤身一人又怎么樣?荒郊野嶺又能如何?有什么好害怕的?這四周多的只是小動物,比如說飛蟲爬蟲之類,平日里連只野雞都難看到,更不用說什么老虎獅子之類的大型野獸。
而除卻這些,鎮(zhèn)子上的人沒事兒也不會到這邊來,因為此處距離灌口鎮(zhèn)有些遠(yuǎn),鎮(zhèn)子上的人本就不是很熱衷于燒香拜佛,再加上此廟已然荒廢,誰會大老遠(yuǎn)的來一座破廟里浪費(fèi)時間?而那些因為機(jī)緣巧合來過這里的,也都知道這間破廟里住著一個乞丐,而破廟里除了四面墻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他們進(jìn)來也無非只是欣賞一下乞丐的住所,但這種事情,又有誰愿意來做?
他想開口嘲笑她兩句,但轉(zhuǎn)了頭,話也說出去了幾個字,卻看到她可憐兮兮的表情,甚至眼神中還透露著幾分祈求的意味,頓時,他便再也沒辦法繼續(xù)說下去了。咽了口口水,轉(zhuǎn)了頭,生硬的回道。
“我只是不習(xí)慣這么早睡覺而已,你身體虛弱,你便先睡吧,我到外面轉(zhuǎn)一轉(zhuǎn),你放心,只在寺廟周圍,不會離得很遠(yuǎn)的。”
末了,似是怕她不相信似的,楊戩的話音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說道,“算起腳程,我或許比你還慢,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就算想去哪兒,以我這跛腳的樣子又能走多遠(yuǎn)?”
“那……那好吧?!?br/>
聽他說的有道理,司空雪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后便繼續(xù)躺了下去,本來還睜著眼睛看著楊戩的背影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失血過后太虛弱了,眼睛睜著睜著,便開始碰撞了起來,幾次過后,便徹底合二為一。
“這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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