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瞬召忽然丟下龍雀劍,拾起地上兩把大刀,與士兵們手中所持如出一轍。
“澹臺寧素那個婊子在哪里?”她神態(tài)自然地垂下手中的槍,眼簾低垂,楚瞬召心頭一跳,這樣蜀越的士兵們果然是來找寧姨麻煩的,還好他及時攔住了澹臺寧素,不然的話可就糟了。
“我再問你一遍?澹臺寧素在哪里?還有那個小公主澹臺寧靜也是?”
見楚瞬召無動于衷,她換了一副嘴臉?gòu)傻蔚蔚溃骸拔业囊蠛芎唵?,只有你將澹臺寧素還有那個公主交出來,我立馬讓蜀越的軍隊(duì)退軍,然后我們兩個玩什么都可以,公子看如何?”
少年還是不說話,愈發(fā)握緊刀柄,紅衣怒了:“少他媽給我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你看見這里的尸體了嗎?我數(shù)三聲你若是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fù),我便讓士兵入城將你們?nèi)吭琢耍钡藉E_寧素出現(xiàn)!”
楚瞬召望著那渾身浴血的紅衣,這樣的女子,多半是沒見過娘的或是死了娘的,就像他一樣,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好!好!好!”她連說三聲大好,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下槍桿,絲絲縷的紅絲沿著她小腿之上,漸漸全身都是這種纖細(xì)如蜉蝣般的紅絲,爬上臉龐,令人望而生畏,楚瞬召心頭一跳,面前這黑白發(fā)的紅衣女子用出的不只是何等秘法,竟讓周身氣機(jī)運(yùn)作飛快。
女子沒有趁熱打鐵撲身獵殺,城外更多的蜀越槍兵涌入城門,見到那渾身紅絲的紅衣女子便止住了腳步,一些眼尖之人早已看出她與楚三皇子的對峙,對于朱子微的武學(xué)功底,在黎京城一直被視作謎團(tuán),這位年紀(jì)不過二十有余的女子,硬生生將后楚一名大將手臂扯下,可謂橫空出世,有人說她將魂靈出賣給了閻王,方才換取了這強(qiáng)如高手般的武學(xué)功底。
朱子微也感覺到少年身上的氣機(jī),與多數(shù)人不同,他身上氣運(yùn)渾厚,劍氣,王氣,各種氣運(yùn)混雜一身卻絲毫不亂,尤其那對眼睛更是令她感到恐懼,異色瞳的人她見過不少,綠色棕色的比比皆是,譬如趙氏皇族的成員皆是金瞳,宛如那龍眼般,但紫瞳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像是迷霧中的寶石般,不過以自己的眼力,剛才過招之時就能看出大胤皇子的氣勢,實(shí)力不容小覷。
女子做了一個讓所有人費(fèi)解的動作,輕輕咬著拇指腹肚,擠出兩滴鮮血落在春蔥玉指上,楚瞬召愣了愣,只見那女子彈出血珠,血珠并未落下而是在空中翻滾著,城墻上下無數(shù)尸體身上,口中溢出的鮮血紛紛匯聚成血線涌向那血珠子,不足拇指大小的血珠子漸漸變得如同雪球般,士兵的尸體們不過瞬息間變成干尸般,灰白無血,楚瞬召握緊刀柄望著那驚世駭俗的大血珠子,里面渾厚的氣運(yùn)炸開后足以殺死百人。
“去!”朱子微素手再翻,血珠子宛如野馬奔騰般兇狠射向距離她不過二十步距離的楚瞬召。她進(jìn)而雙手一撕,更多的血珠子從手腕處涌出,沿著滿臂紅絲直上手腕,血珠子翻滾著,女子臉色嫣紅,絲毫不見失血之后的蒼白。
血珠翻滾宛若一線江潮,如此一來,楚瞬召更是一步不退,率先撲向那顆碩大扎眼的血珠子,早已是孤注一拋的年輕皇子低吼道:“沖鋒!”
幾百輕騎齊齊出列,同一時間展開沖鋒。
那紅衣女子一呼一吸,手臂上的創(chuàng)口自動愈合,心想我朱子微不入你皇子殿下的法眼,但也不是那嬌柔無力的女子,況且我身后還站著兩萬槍兵!
碩大血珠如同滾雪球般愈發(fā)壯大,漸漸變得如同小山般,氣勢洶洶碾壓而來。
楚瞬召望著那憑空而來的血珠子,想起關(guān)長夜告訴過自己強(qiáng)者對招不過瞬息之間,跟練武臺上的花架子劍術(shù)不同,出招之際便論生死,絕對談不上什么華麗與絢爛,也沒有太多的思考,與戰(zhàn)場殺人一個道
理,管你什么劍招不劍招的,只要?dú)⒘藢γ媾e刀的敵人,就是好劍招,只求一招殺人。但論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楚瞬召與面前這位紅衣又是差上半截,但他體內(nèi)有太阿劍傍身,劍魂賦予了他渾厚氣運(yùn),當(dāng)成在天魂山上團(tuán)滅鬼武者軍團(tuán)便是這個道理,可以說,如今一戰(zhàn),楚瞬召不曾害怕對方任何一招,怒斬蛟龍般的自負(fù)。
他終于拋棄任何雜念,踏出一步雙手掄圓斬開那枚血珠子,血珠被劍鋒劈開那一瞬,渾厚氣運(yùn)宛如洪水沖堤般坍塌,楚瞬召經(jīng)過西臨孤峽山之戰(zhàn),再到后來的九死一生的天魂山之戰(zhàn),此時沒有任何焦慮不安,只是憑借本能般順勢而上,如廚師剁瓜般橫劈,然后前沖一步,硬生生擋下那渾圓血珠,將身軀與那血珠來一記狠狠對撞,將血珠子完全撞散,周身充斥著渾厚血?dú)?,衣衫如雪被染成大紅血衣。
楚瞬召一橫劈路直上,身后的騎兵也合力將血珠齊齊破去,某些氣機(jī)修為較弱之人被血珠散開的氣運(yùn)震懾到,在血珠子爆開之后,里面射出極細(xì)的紅絲蹦向騎兵身軀,如此洞中毒蛇般射穿他們身軀,將鐵騎身上的盔甲一同貫穿,那紅衣女子再次操縱血線,令后方騎兵齊齊撞上那懸在空中的紅絲,連任帶馬撲向地面,當(dāng)場斃命,前一瞬還活著的人,遇上高手便是所死就死,沒有任何回折的余地。
楚瞬召來不及哀悼那些死去的士兵,雙手持大刀,如同一架狂暴的風(fēng)車般將涌上的蜀越槍兵一同砍倒,他周身之間沒有任何破綻,他發(fā)現(xiàn)自己駕馭雙刀如今駕馭劍術(shù)般輕松,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在他不知不覺中,體內(nèi)的日出之血悄然發(fā)動,令他的的速度更快,揮出的斬?fù)粲l(fā)結(jié)實(shí),一眾騎兵連人帶盾都被他撕扯開來,躍起的瞬間宛如猛虎出林。
幾乎在同一時間,紅衣俯身前沖,滿臂紅絲鉆出手臂,瞬息間來到楚瞬召面前,一手拍向他的天靈蓋!
俯沖所帶來的巨大風(fēng)壓令士兵一排如山倒,她雙臂猛然拍向楚瞬召腦袋兩側(cè)。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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