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原本被水龍體內(nèi)的急流轉(zhuǎn)得頭暈眼花,全身一陣的劇痛將他從眩暈中驚醒,睜眼一看自己所在的急流已經(jīng)變成了金黃色,自己的身體每次被金黃色的水流一沖擊,身上的皮肉就會被腐蝕掉一層,情急之下連忙穩(wěn)住身形,從體內(nèi)激發(fā)出一圈漆黑的鬼氣將自己的身體與金色的水流隔離開來,隨即便舞動重錘想從水龍的身體中掙脫出來。
一旁的年輕人一看知道機不可失,雙手將三尖兩刃刀豎在自己胸前口中念念有詞,一尊巨大的神將在其背后顯化而出。看這神將面容清俊雙耳垂肩,頭戴三山帽,身著淡鵝黃,金靴玉帶腰挎金弓,背后披著一件淺黃色的大氅當真是一團的正氣,凜凜的威風。待法相凝結(jié)成型,年輕人將手中兵刃往天上一拋,那三尖兩刃刀在半空中迎風就漲,漲到跟法相差不多高時被法相一把接住,凌空舞了一個刀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砍向正要從水龍中掙脫的鬼王。
那鬼王逆著水流瘋狂揮舞著重錘同時向水龍體外挪動身體,眼看著一條腿已經(jīng)邁出了水龍,突然感到一陣惡風撲面心知有人偷襲,拼盡全力把重錘掄出水龍想要借著慣性脫身,哪成想對方來勢極為迅速,還沒等他身體完全脫險。一把巨刀已經(jīng)攜萬鈞之勢砍到了重錘之上,威力之強震得他虎口都是一陣發(fā)麻,整個身體再次被逼回水中。待他換個方向再次準備脫身時,又是一個毛臉雷公嘴的巨型猴子法相一棒砸來,將他砸了個神魂俱震。
“一幫鼠輩,以為修煉了一手不入流的法天象地神通就可以登堂入室不成?”鬼王被四人合力圍困在水龍之中怒吼了一聲,身軀開始逐漸長大,但是在長大的過程中鬼氣卻再也無法將他的身軀護住,被水流一腐蝕再次冒出絲絲的黑煙。他手中的重錘也隨著體型增長而變大,單這一點來看,這重錘怎么也是天賜異寶級別的兵刃。
梵真一看水龍的體積已經(jīng)不足以將鬼王困在體內(nèi)連忙加緊念咒,羊脂玉凈瓶的瓶身更加傾斜了幾分,原本傾瀉而下的洪流轉(zhuǎn)眼變成了巨大的瀑布,而瀑布中那位三頭六臂的天將也將手中耙子旋轉(zhuǎn)的速度發(fā)揮到了極致,天空中的水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增大將已經(jīng)足有十幾米高的鬼王再次吞入口中。
此時不管是再次催動法訣增大身軀的鬼王,還是一旁控制羊脂玉凈瓶的梵真,亦或是瀑布之下已經(jīng)將上寶沁金耙轉(zhuǎn)出了幻影的朱瀚文,都已經(jīng)到了自身臨界點。鬼王如果能堅持到梵真法力不濟,掙脫出水龍,面對已經(jīng)力竭兩人,絕對可以直接出手秒殺,剩下的兩個也絕沒有逃脫的可能。若是梵真堅持到鬼王無法再增大身軀,在那個年輕人和侯烈的協(xié)助下,自己與朱瀚文相配合就可以把這鬼王耗死在水龍之中。
就在雙方正在角力之時,從正北方數(shù)百里外騰起一股滔天的陰氣,隨即這股可怖的陰氣以萬馬奔騰之時向四周席卷而去,水龍中的鬼王被陰氣一浸瞬間精神百倍,三加五除二便將水龍掙脫。抬手便要結(jié)果了幾人性命,手上重錘裹著颶風向四人掄去,梵真和朱瀚文本就已經(jīng)有些虛弱的法相被錘風一卷直接化作一團青煙消散不見,那年輕人與侯烈催動法相想要阻攔被對方一錘一個擊飛出去。朱瀚文與梵真此時在對方氣息牽引之下既沒有余力抵抗也無法閃避只得將雙眼一閉聽天由命。
眼看鬼將已經(jīng)將重錘高高砸落,轉(zhuǎn)眼梵真就要香消玉殞,卻突然在她頭上三丈處停住了攻勢,重錘的錘風將她的發(fā)髻吹散,飛舞的長發(fā)映襯著她視死如歸的容貌顯得格外的圣潔。再看鬼將雙眼緊閉,雙腿不住的顫抖,似乎接到了什么及其恐怖的存在的命令一般,惡狠狠的掃視了幾人一眼,拎起重錘頭也不回的向北面疾馳而去。
而此時朱瀚文的心里也騰起了上柱國的聲音。
“東岳玉皇頂,速援”
來不及多想,朱瀚文率先凌空躍起扶住身形已經(jīng)開始搖晃的梵真,等二人平安落下那位年輕人與侯烈也趕了過來,四人相互看了看對方狼狽的樣子都是一陣苦笑。他們都曾覺得自己是天選之人個中翹楚,如今四人合力竟然連一個鬼王都拿不下,還差點在人家手下吃了大虧,當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那年輕人整理了一下衣著站直身子,對著幾人一抱拳,朗聲說道。
“多謝幾位相救,在下楊遠,灌江口人,奉家中長老之命外出歷練,不想在這里遇到了如此厲害的邪祟,要不是幾位仗義出手,恐怕今日在下就要交代在這里了?!?br/>
果然,聽楊遠一說,朱瀚文心里已有了些許猜測,這天賜異寶選擇主人的對象,都是跟他們的原主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像侯烈是修煉五百年的猴妖,梵真是南海普陀山年輕一代難得的奇才,還剛巧還是位女修,這楊遠聽名字和老家就知道跟那位二郎真君有脫不開的關系。那上寶沁金耙選擇自己是為了什么呢?就因為自己姓朱嗎?朱瀚文看著自己手中兵刃,一時間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除魔衛(wèi)道本就是我輩修道之人的本分,楊大哥不用這么客氣?!辫笳鎸χ鴹钸h一抱拳說道,也不知是因為之前消耗太嚴重,還是被錘風震傷,說話間臉上有些緋紅。
朱瀚文可從沒看過梵真這副模樣,上下再一打量這位楊遠,心中暗道難怪。這楊遠剛才混戰(zhàn)中看不出什么,如今在這一站,身高足有一米九上下,面似銀盆目若朗星,五官端正器宇軒昂,就是簡簡單單在這一站就稱得上是粉雕玉砌傲骨英風,任誰第一次見到他都會心生好感。
真是一副上天都要嫉妒的好皮囊呀,朱瀚文在人家身前一比就顯得相形見絀起來,不由得心頭微微犯酸。
“我剛剛接到長輩傳訊,泰山玉皇頂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剛才突然爆發(fā)的陰氣似乎也是那個方向,楊兄手頭還有別的事要忙嗎?”朱瀚文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平和一些,不讓周圍人聽出酸味,言外之意自然也就是你老哥該忙什么忙什么去。
誰想這楊遠聽朱瀚文這么一說,上前一抱拳說道,“家中長輩的命令就是讓我出來歷練,現(xiàn)在看來剛剛的陰氣爆發(fā)能讓這方圓幾百里的邪祟修為瞬間暴漲,而其來源正是泰山方向,我自然要一探究竟,再者我們楊家從來不欠人恩情,就讓我跟著你們吧,我也好找機會一報救命之恩?!?br/>
朱瀚文剛要開口跟他客氣客氣,話頭卻被梵真搶了過來,“如此正好,楊師兄的修為精深,咱們同去若遇上什么情況多個人也多一份力量?!?br/>
“正是?!?br/>
“那咱們就出發(fā)吧?!辫笳嫘闶忠粨],率先向北方趕去。朱瀚文見此情況也不好再說什么,倒是侯烈走過來大有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模像樣的嘆了口氣。朱瀚文剛想問他這是什么意思,卻被他一把按住了肩膀,還給了他一個男人都懂得眼神,然后一句話也沒說身影一閃向北跟了上去。
朱瀚文剛要追上去跟侯烈說明白,不是他想的那樣,耳邊響起了趙半子鬼鬼祟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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