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紗帳子如波紋蕩開,空氣里彌漫濃濃的藥氣。
她記得之前好像滾下樓梯。
馮露怔怔坐起,她腦海仍昏沉未清,隨即一股憋悶之氣,壓抑在心。
“馮姑娘,你醒了?!蹦锹曇羧绶魉赡镜那屣L(fēng),帶著喜悅。
花滿樓手端藥碗,身穿箭袖長(zhǎng)袍,領(lǐng)口袖子處的白云滾邊,更襯托神姿潔徹,芝蘭玉樹。
馮露接過湯藥,并未先喝,騰升的熱氣熏染她清瘦的面容,整個(gè)人仿佛籠罩在霧里,讓人看不真切。
她問:“花公子,素日不是穿寬袖的嗎?”
如琢如玉的公子,其一絕技就是“流云飛袖”。
可見他素來愛博冠寬袍,今日卻穿了窄袖。
花滿樓沒想到,她會(huì)問這個(gè)。他道:“在下這幾日發(fā)現(xiàn),穿窄袖做事很方便。”
馮露心思宛轉(zhuǎn),尤其在武力值爆表的武林世界,察言觀色幾乎爐火純青。
瞽目的大家公子,以往怎么會(huì)做事煮藥?就算獨(dú)居小樓,亦是家仆送來飯菜,準(zhǔn)備好膳食。
所以他博冠寬袍,出塵世外。為了照顧他卻穿窄袖,下廚房煮藥。
馮露你看看你多弱,每次都是讓人遷就你,忍讓你,真是惡心!
她腦袋忽劇痛,似把利斧在中間瓢開,臉色煞白,熱汗涔涔下流。
花滿樓聽她氣息不穩(wěn),忽急忽慢。搭在她手上,粗淺診查。
他自小體弱多病,又因眼盲,沒少投醫(yī)問診,也懂了些粗淺醫(yī)理。
“馮姑娘你心亂了,快喝藥。”花滿樓的語(yǔ)氣少有的嚴(yán)肅。
馮露不想浪費(fèi)他好意,忍耐劇痛和身體抖動(dòng),巍巍顫顫舉碗飲下。
老大夫給她開得皆是緩藥,治療緩疾。她現(xiàn)在急癥犯了,卻無法。
馮露大口大口喘息,只能保證呼吸暢通,不能緩止疼痛。
她像條脫水的魚,在岸邊蜷縮狼狽掙扎。
一雙溫柔有力的手,握住她右手腕,涓涓暖流匯入軀體。她頭疼欲裂漸漸平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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