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期走去護士站想咨詢換病房的事情,小護士們正津津有味八卦她和秦紹恒的關(guān)系,見是她,慌忙噤了聲,她沒有理會那些探究的眼神,一心只想著趕快離得秦紹恒遠遠,她話還沒問出口,時皓宇就走了過來,認出是她,很漫不經(jīng)心的口氣“如期,你怎么在這里?”
沈如期只知道他是秦紹恒的醫(yī)生,便問了他,“時醫(yī)生,我想換個病房?!?br/>
時皓宇看了她一眼,凝了眉,心里暗暗思忖,他那個不通人情的好友又是怎么得罪了面前這個看起來氣鼓鼓的小女生,只好無奈回答“可是現(xiàn)在病房都滿了,協(xié)調(diào)不出來。”
沈如期憋著一口氣,自然不接受這樣的答案“那我轉(zhuǎn)院吧?!?br/>
她當然不知道,只要時皓宇一句話,整個滬城都沒有一家醫(yī)院會納她進去,時皓宇不想她折騰,把她帶到走廊的盡頭,苦口婆心地勸道“如期啊,你也知道秦紹恒這個人性子挑得很,又喜歡逞強,身邊沒個靠心的人,會好好接受治療嗎?他雖然是骨折,但恢復(fù)不好,全身癱瘓的可能,也不是沒有,再說,畢竟是他救了你?!?br/>
沈如期知道時皓宇的話在理,但是,新聞上那條秦紹恒和秦蘇的新聞像條毒信子緊緊纏著她的心,她囔囔說著,“秦紹恒希望陪在他身邊的人又不是我,我在他眼前只會礙眼??傊沂遣粫退谝粋€病房的,大不了我出院?!?br/>
她話剛說完,真作勢收拾了行李回了別墅,蘭姨見是她回來,很詫異,“少奶奶,你怎么回來了?”
她額頭的紗布已經(jīng)拆了,恢復(fù)得七七八八,真實生氣的原因又不好說給蘭姨聽,只好隨意扯了一個謊,“我好的也差不多了,醫(yī)院太悶,我就先回來了。”
蘭姨不疑有他,“那少奶奶先上樓,我鍋里還燉了些補湯,本想晚點時候送到醫(yī)院的。等湯好了我端上去給你。”
她神情懨懨,全身困頓得很,“蘭姨,不用了,我有點累,先上樓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闭f完便回了房間,剛著床,就睡了過去,睡了也沒多久,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她按了按,對方一直不停撥過來。
她迷迷糊糊接了電話,語氣有些不善,“誰???”
對方也不惱怒,聲音里有隱隱的寵溺,“吵醒你了?”
沈如期聽出是程毅騰的聲音,語氣有那么一絲的疏離,“有什么事情嗎?”
程毅騰用腳踩了踩欲滅的香煙,倚在車身的身子移了移,“我在你家前面的路口,你方便出來一趟嗎?”
沈如期起身,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經(jīng)擦黑,轉(zhuǎn)了身,“如果有什么事情電話里說也是一樣的?!?br/>
對面靜默了幾秒,“如期,如果我說我很想你呢?”
沈如期換了只手接過電話,才發(fā)現(xiàn)手心滲出了絲絲的細汗,“程毅騰,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的身份說這樣的話合適嗎?”
程毅騰苦笑了笑,說“如期,你知道嗎?當我聽說你住院的時候,我的心像是被一塊塊撕裂了一樣疼,我情愿接受你離開我的事實,也想要你安好活在這世上。我原本以為你和他在一起能幸福,可是現(xiàn)在你看呢?當年是我不能給你幸福,現(xiàn)在我可以了,如期,從來,想給你幸福的人,都是我。”
沈如期愣愣坐在床邊,她想起,大學(xué)的時候,她很貪睡,無事都睡到午時才起床,恨不得把課都排在下午才好,那時候,秦蘇總說她睡不夠,像個奶娃,叫著叫著都成了她的綽號,班上的人常拿這個打趣她,開始還不好意思解釋幾句,后來臉皮厚了索性就由他們?nèi)?,她愛睡懶覺出了名,后來授課的教授都聽聞一二,點名的時候,叫到沈如期的名字都順口說一句,“沈如期呢,醒了沒?”她迷迷糊糊答到,全班都笑開了。
那個時候,唯獨程毅騰不笑她,替她占位,補課,完成課后作業(yè),班上的人都起哄她和程毅騰,說他們很般配,她總是被說的很難為情,程毅騰卻很坦然,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大一下學(xué)期的時候,程毅騰終于鼓起勇氣告白,她心里也是歡喜他的,自然也答應(yīng)了。
她那時性子還稚嫩,脾氣被寵大了,時常揪著小事發(fā)脾氣,程毅騰也不生氣,溫吞吞像哄個小孩子一樣哄她。
秦蘇說,“沈如期,你這輩子,如果能找到像程毅騰那樣待你的人,我秦蘇名字倒過來寫?!彼菚r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得到了一個人如此的好??上г旎耍涞萌缃裥瓮奥返木置?。
她想起他的好,也想起隔在他們中間不可逾越的世事無常,她深吸了一口氣,開了口,“程毅騰我們不可能了。你現(xiàn)在不僅有了秦慕笙,你還有了你們的孩子。我還坐著秦太太的位置,我們之間隔了太多太多了,不可能再回到之前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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