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期完全沒有預料到蕭惠恩會撲過來,站好的身子猛的被襲來的力道一震,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她倒在的地方,大片的灰塵被揚起。
蕭惠恩沖過來順勢趴在沈如期的身上,眼神兇狠,射出凌厲的光芒,雙手掐在沈如期的脖頸處,用力再用力,“沈如期你去死吧?!?br/>
倒在地上的沈如期立馬反應(yīng)過來,抬起雙手,使勁掙開蕭惠恩的桎梏,“蕭惠恩,你放開我。”
這時失去理智的蕭惠恩哪還會聽沈如期的話,見她掙扎反抗,更是加重了力道,眼眸的猩紅如同火焰噴發(fā),兇狠而扭曲的表情,完全沒了平時知書達理的模樣。
蕭惠恩臉上這樣類似兇狠的表情,沈如期并不是第一次見到,但如此凌厲的,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她知道此時的蕭惠恩已經(jīng)到了爆發(fā)的邊緣,隨即使出全力,推開蕭惠恩的襲擊。
蕭惠恩終歸是女生,平時并沒有受到專業(yè)的訓練,在力道方面其實和沈如期不相上下,由此,沈如期很快就掙開了蕭惠恩擰在她脖子的雙手,她就著沙啞的聲音,目光灼灼,試圖說服蕭惠恩,“蕭惠恩,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在直播,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看到的人可不止我一個,況且,就算你現(xiàn)在殺了我,你覺得秦家會放了你?況且,秦老太才剛正式宣布我是秦家名正言順的孫媳婦,你動了手,就是和秦家作對,你想過后果嗎?”
蕭惠恩微微一愣,趴在沈如期身上肆意襲擊的動作頓然停了下來,她當然知道她真要殺了沈如期,后果很嚴重,可是她不想死,她想活著,就算她現(xiàn)在不殺了沈如期,沈如期會輕易放過她嗎?她順順坦坦活了二十幾年,享受了二十幾年的好日子,唯一的坎坷不過只是對秦紹恒的愛而不得,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她要是真動手殺了沈如期,那可是什么退路都沒了。沈如期哪怕再不怎么受寵,畢竟代表的是秦家,她在搖擺猶疑,在兩個相害之間取其輕。
沈如期見蕭惠恩僵住,知道蕭惠恩已經(jīng)開始動搖,繼續(xù)接著說,“我沒你那么卑鄙,想取人性命?!?br/>
“那你要什么?”愣住的蕭惠恩聽到這句話,猛地回過神來。
沈如期半坐起,推了推蕭惠恩,“到這樣的地步,你對你所做的一切,難道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她雖然不喜歡秦蘇,可那好歹是一條生命,不清不楚就這么沒了。她更為肚子里那個無辜消失的生命而覺得憤怒。
蕭惠恩臉上的表情柔和不少,如果真要說愧疚的話,也只是因為她不想承擔相應(yīng)的事件的后果,她享受了二十幾年的做錯事不用承擔后果,早就不知道愧疚是什么東西??墒?,她現(xiàn)在犯的這個錯,她心里清楚得很,蕭家就算再怎么疼愛她,也不會替她兜著,和秦家對抗,更何況,對于蕭家,她并不是最受寵的那個,豪門的冷酷無情,她見識得也不少,看得也透徹,她對蕭家不抱希望??墒撬桓市?,就這么結(jié)束,她心里明白得很,只要活著她才有機會,眼前的沈如期成了唯一的突破口,思及此,她的態(tài)度軟了下來,眼神躲閃,從沈如期的身上下來,站正,“其實,那些事情我也不想發(fā)生的,真正動手的人是秦蘇,我也沒有明確讓她動手對你做什么,是她理解得那么極端,她也不想動手的,可是她太囂張了,她爛命一條,還要拖著我下水,我的命可比她金貴多了?!彼挠喙馄尺^沈如期,“但,事情總歸發(fā)生了,我….”她頓了頓,“我很抱歉。”
沈如期看著蕭惠恩的神情變動,好像那話里的抱歉真如其事,可是這句道歉里,沈如期感受到的只有恐慌,一種怕承擔結(jié)果的恐慌,她動了動身子站起來,輕輕拍了衣服上的灰塵,眸光清冷無邊,“你真的覺得抱歉?!?br/>
蕭惠恩的心一顫,害怕被戳穿,重重點了點頭,眼神誠懇,“真的。”
這時,倉庫的鐵門突然被打開,門框和地面摩擦,發(fā)出沉重哐當?shù)穆曧?,隨后就是一大堆涌進來的身影。
倉庫的灰塵被這大的動作揚起,腳步聲紛雜,沈如期和蕭惠恩,不約而同差異地向門口望去。
落入沈如期視線的身影很眼熟—是秦紹恒。
眼前的秦紹恒眉頭緊鎖,視線在她們的身上掃過,眸光深冷,望不到底,一臉的不悅顯然,長臂輕抬,牽住沈如期的手,對向后面的人,開口,”陳警官,你們該知道怎么做?“
后面的陳警官一臉威正,重重點頭,眼神示意后面的人。
此時的秦紹恒拉著沈如期,三步并兩步,直往倉庫外走。
留蕭惠恩還站在原地,茫然無措,她想沖上去開口解釋,她怎么能在心愛的人面前這幅模樣,可是,還沒等她邁開步子,后面穿著制服的警察,快速上前將她扣住,她的雙手被銬住,無法動彈,她哪被如此對待過,一下子紅了臉,下意識氣勢上來,拔高了音量,“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憑什么抓我?放開我。”可扣著她的動作,紋絲不動。
身后嘶吼的聲音漸漸小去,沈如期被秦紹恒牽著已經(jīng)走到了倉庫的門外。天幕上的圓月高掛,特別適合團圓的氛圍,可那月光冷寒,直往沈如期的心里鉆,她凝神片刻,那晚也是這樣沉沉的夜晚,可是那晚的月亮她無暇看個輪廓,只是滿眼的鮮血,像是要鋪滿雜草叢生的泥地。
坐到暖和的車內(nèi),體內(nèi)的暖意才稍稍融開,駕駛位的霖風自覺的升起隔板,空氣靜默得快要凝出一堵墻,一堵敲不破,砸不動的墻。
秦紹恒還牽著她的手,沒有松開的跡象,她不敢掙扎,或者說不想,此刻,她才覺得后怕起來,有些假設(shè)在腦內(nèi)不斷膨大,如果蕭惠恩一意孤行,要和她硬磕呢?是不是從此后,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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