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亭往路辭后背噴了些云南白藥,搓熱看掌心,輕揉開路辭背后的藥水,他從小皮慣了,都是這么處理的,過沒兩天就好差不多了。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顧秋亭拉上路辭的衣服,將手里的藥放回柜子,“外頭挺黑,你一個回去怕你出意外,今晚就睡我家吧!”
“不了,現(xiàn)在出去還趕得上末班車?!甭忿o扣好襯衣,看了一眼房間里唯一一張床,拿上背包想走。
他剛打開門,一只手摁住房門,阻礙了他的離去。
“讓你留下,是去睡客房,真以為我是什么浪蕩公子哥嗎?喜歡就得睡?”顧秋亭向下看了一眼,輕笑一聲,“再說了,我們真要干柴烈火了,我還得顧及你背上的傷,不舒服?!?br/>
路辭將背包緊抱在胸前,一臉警惕地看著顧秋亭。
門外突然傳來低笑,顧秋亭無奈地皺了皺門,開門一看,他老媽果然就在門外,哀怨道:“媽……”
路辭趁機躥出顧秋亭房間,但在看到顧秋亭的媽媽后,緊張得說不出話,“伯……伯母……”
顧秋亭靠在門邊,指了指走廊盡頭,“往前走就是客房,缺什么和我說?!?br/>
“不用了?!甭忿o后背嚇出冷汗,悶頭鉆進客房不敢出聲。
“兒子,你就不能矜持點,尺度這么大,不怕把人嚇跑了?”周葶看向客房,剛才小路的樣子她可是都看在眼里,那可是害羞和害怕并存??!
顧秋亭看著自己老媽嘆了一口氣,“媽,你偷聽就算了,還笑出聲,他能不被嚇跑嗎?”
周葶看著自家兒子吃癟的樣子,實在沒忍住捧腹大笑。
顧秋亭深吸一口氣,無奈地搖頭,轉(zhuǎn)身回房間里待著。K公司的文件他才整理一半,明早得送去警局給郁溯,他得抓緊時間整理好。
路辭躺在床上,卻沒有一絲困意,雙眼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心跳久久無法平靜。
他背后瘀傷在發(fā)燙,像是千萬只螞蟻在他后背啃咬。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沒少挨打,可是他不敢反抗,只能自己偷偷買藥躲在角落處理傷口。
他和顧秋亭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但顧秋亭那個人偏偏不受約束,執(zhí)意要跨過阻攔,來到他面前。
顧秋亭這么好的條件,怎么就看上了他,他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好了?
可即使他不停這么勸說自己,當顧秋亭真的沒有再理會他,他會控制不住多想。在顧秋亭興沖沖地又跑到他面前獻殷勤,他會忍不住高興。
他覺得自己卑微到了塵埃,卻又忍不住暗自欣喜,于塵土間開出一朵花來。
路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在夢里,他又看到了無數(shù)個夜晚折磨他的夢魘。班上的同學圍著他嘲笑、辱罵、拳打腳踢,他只能縮在角落,抱緊自己。
可是今晚的夢不太一樣,他夢見有個人趕走了那些壞同學,那個人身上披著光,向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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