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互相看了一眼,會意地往人群走過去。近前一看,在地上坐了一個光著膀子的中年男人,他身材瘦小羸弱,瘦得簡直就跟骨架子似的。
男子的眼圈發(fā)青,嘴唇發(fā)紫,時而嘿嘿地大笑不止。時而口中胡言亂語,并且不斷怒目掃視著周圍的人。時而驚慌失措,縮著身子,仿佛害怕得瑟瑟發(fā)抖,看起來還真就是一個瘋子……
我正要找個路人問問發(fā)生了什么事,陳青雪一言不發(fā)拉著我就走,看她嚴肅的樣子,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默默地跟著。離開那街道好一段距離后,陳青雪才放開手,臉色顯得極不好看。我這才開口問她:“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左右瞧了瞧,說:“那個人中邪了,那種地方我們還是離遠點兒的好!”
“不是吧?這你也懂?”
我心里肯定是不怎么相信的,這是大白天的不說,還中邪?又不是演電視劇或拍電影?;蛟S陳青雪也看出來我有點不信,便又說道:“你以為我沒事跑到這鎮(zhèn)上租個房子做什么?難道跟你一樣?”
說真的,這個我還真沒想過,可能因為我習(xí)慣了這樣,就想當(dāng)然的覺得這很正常。我回答道:“我還真的以為你跟我一樣,喜歡過那種四處漂泊的生活?!?br/>
她眨了眨眼睛,看著我說:“你沒有自欺欺人?確定你是真的喜歡過這種漂泊的生活?”
“不然呢?你且說說還能是為了什么?”
“嗯……我想,大概是對自己的人生極度迷茫,根本不知道何去何從?因為你對這世間的很多事都看得透徹,不管選擇哪種生活方式、以哪個方向作為人生目標,在你看來結(jié)果都是一樣。你已經(jīng)把一切都夢幻化了,換句話說,你活在自己的世界和自己的夢里,所以唯一讓你稍微覺得有點意義的事情就是,在不斷前行和旅途中升華自己的靈魂……”
陳青雪就像是在講故事一樣輕描淡寫,而我卻被她的話驚呆了,因為她好像說得分毫不差。而這些,是連我自己都不愿深思的問題,我只是跟隨自己的感覺一路前行罷了。是追尋?還是流浪?我從來不去想,因為想得多了,煩惱就會越多。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能夠認識她,是我經(jīng)歷好幾世才積攢的幸運。同時,我也有種如同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參觀那般無所適從,畢竟內(nèi)心世界被人窺探是種很不舒服的感受。
不過,我明白一個道理,和女孩子相處的時候,臉皮應(yīng)該厚一點才是,于是我哈哈大笑幾聲,說道:“哇!真厲害,我決定了,從此時此刻起,你就是我的知己……”
陳青雪癟了癟嘴,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有點承受不起,誰知道你還有多少紅粉知己……”
我認真的說道:“天地為證,唯你一人?!?br/>
大概是我忽然認真的樣子看起來很逗,她‘噗呲’一笑,說:“這可是你說的,古語說‘士為知己者死’,既然是知己,也就是說你這條小命以后可就是我的了……”
我不假思索地說道:“好啊,只要你要,現(xiàn)在給你都成。”
陳青雪擺擺手,又說道:“先存你那,借給你用著,放心,不收你利息……”
不知怎么的,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們似乎總能將那些正經(jīng)事拋諸腦后。比如昨夜的‘敲門聲’和剛剛發(fā)生的‘中邪’事件,明明都是讓人緊張或害怕的‘怪事’,但那種氣氛卻都在無意中化為無形。
我這時才想來起問她:“你說的‘中邪’是怎么回事???還有,你為什么來這里?”
我們此刻已經(jīng)不知不覺來到風(fēng)雨廊橋的橋頭,不過我們都沒心思再去見識它的‘偉岸’了。于是,我們隨便找了處公共長椅坐下。
陳青雪捋了捋散碎的鬢發(fā),開始說道:“我就從頭說起吧,大概在半個月前,我爸出差的時候,請回一位特殊的客人到家里。說是個有名的玄學(xué)大師,記得他好像姓李,別人都叫他李奉師。他們在列車上相遇時,李奉師說我們家有人在今年會有災(zāi)禍,要平時,我爸肯定不會搭理。但他一想和家里人有關(guān),又閑來無事,就隨口問了一句‘有什么災(zāi)禍?可能化解?’。
李奉師說:“能解,不過我此時只是個湊巧和你同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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