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珣順勢開啟了話題后,白驍也回應道:“贏霜雪也是一樣的,在虞山城之戰(zhàn)中,鄭力銘老師好像是滲盡了多年儲存的油脂,在短時間內(nèi)恢復了年輕時的清瘦模樣,大概贏霜雪也是在那時就淪陷了?!?br/>
陸珣驚訝道:“原來是這樣???我以為真的是戰(zhàn)友情誼呢……也對,老師這些年也不乏實戰(zhàn)閱歷,和女魔道士并肩作戰(zhàn)的經(jīng)歷并不少,卻沒見有誰找上門來告白的,大概就是戰(zhàn)況不夠緊急,沒把老師的底牌逼出來吧。這么想來,也不知該為那些女魔道士感到惋惜還是慶幸了。”
白驍則說道:“還是慶幸居多吧,畢竟就算對鄭力銘萌生好感,也無濟于事,他早就心有所屬,不可能做出回應的?!?br/>
“也是,老師的心早就是炸雞的形狀了?!?br/>
兩人就鄭力銘的話題暢談開來,尷尬氣氛頓時一掃而空。而陸珣一邊聊天,一邊也不由感慨:難怪女人們總是熱衷于在閨蜜之間傳遞八卦,這東西實在是緩解尷尬氣氛的無上利器!只要一個小小的緋聞,立刻就能讓幾個小姐妹嘰嘰喳喳一整天,哪怕一邊傳八卦的時候一邊在心中互相鄙夷,互相詛咒,但表面卻和諧有愛,美不勝收。
當然,他此時對白驍當然沒有任何鄙夷之意,相反,再次見到白驍,他心中只有安慰。
此時的白驍,經(jīng)歷過邊郡一行,身姿之高大,已經(jīng)宛如不可逾越的世界之脊,讓人徹底失去了并肩前行的野心。
年中測試的時候,他還能放手一搏,以超魔體與白驍惡戰(zhàn)一場,最終雖然敗北,卻也不枉那幾個月的刻苦。
然而當白驍經(jīng)歷過邊郡的磨練后,整個人脫胎換骨,完全不再是陸珣能夠企及的對象了。
最早的驚愕乃至絕望,是陸珣在迷離域中看到白驍展示出了超魔體。那本是陸家血脈才有的獨門神通,結(jié)果白驍只是看了一眼就領悟了精髓,并真的在實戰(zhàn)中用了出來……那一刻陸珣感覺白驍才更像是陸家后裔!而自己在鄭力銘門下辛苦拼搏的幾個月時光則像是笑話。
之后,白驍步伐不停,接二連三地打出“王炸”:直播聚斂人氣,魔識等級暴漲到接近金之境;虞山城之戰(zhàn)機緣巧合獲得蛻變,肉身強度近乎倍增;如今又得到第二魔種,化解了魔能不穩(wěn)定的隱患。
此時的白驍,實力之強已經(jīng)無限接近大師級的高手了,剛剛贏霜雪出現(xiàn)的時候,白驍?shù)谝粫r間是提起戰(zhàn)意,仿佛對虞山城之戰(zhàn)的結(jié)果頗有不甘……如此反應,哪里像是一個不到十七歲的少年?天底下哪個少年人敢對輝煌谷的持戒人露出躍躍欲試的模樣?
這等人物,對陸珣而言已經(jīng)是云端之上的存在了,或者說,對于東西大陸所有的同齡人而言,都已經(jīng)高不可攀了。
如今就算陸珣在任何競爭中慘敗給白驍,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嘲笑他,而陸珣也早早就放棄了與白驍?shù)母偁幹模舜卧娫O計的年終團戰(zhàn),他也沒有任何求勝欲可言。但另一方面,陸珣也不斷自我拷問:我是否失去了前進的動力?是否因為再也不能與白驍相提并論,所以干脆就自暴自棄了?
此時再見到白驍,陸珣欣慰地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因為對方高不可攀,就不愿再砥礪前行,相反,他只感覺自己前進的動力更加充沛,整個人也變得更為輕松灑脫。
我不是為了和人爭強好勝才學習魔道,也不是為了家族的尊嚴顏面而刻苦努力,我投身魔道,只因我喜歡。遇到不可解的難題,我會見獵心喜,看到光輝萬丈的模范榜樣,我只會見賢思齊,哪怕對方高不可攀,也是能進則進。
之前渴望與白驍較一日之短長時,他就像是緊繃的弩弦,以近乎折磨的方式壓榨自我,隨時都可能斷裂開來。但此時放下了與白驍?shù)母偁幮?,反而心態(tài)為之升華。
這種升華過的心態(tài),其實遠較先前更有利于魔道的修行進步,畢竟好知不如樂知,不能享受過程,也就難以得到最好的結(jié)果。而這一切,應該說都要多虧了白驍進步足夠快,快到把所有競爭對手都遠遠甩脫……所以陸珣覺得自己實在應該感謝白驍,謝他能讓自己脫下心中那副沉重的枷鎖。
然而還不等陸珣開口向白驍表達謝意,肩膀就被人輕輕一拍。
“哈哈,恭喜少爺終于得償夙愿?!?br/>
陸珣滿腔欣慰之意,被這一拍簡直給拍得心理陽痿。
于是這位曾經(jīng)讓很多少女癡醉地形容為太陽一般的少年,赫然露出陰霾的表情擰過頭去:“你跑來干什么???”
來人自然是諾諾,黑衣女仆一臉壞笑地答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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