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是我開,要想從此過,前章補起來。大概,就跟那住在怡紅院的賈寶玉一樣吧。
自詡正經(jīng)人的謝非言,對著這風月軒評頭論足了一番,這才踏進了院子里。
這時,謝非言獨身一人,原本跟在他身旁的小廝“小一”不知道哪兒去了。其他人未曾注意過這個老是低著頭的小廝,而謝非言似乎也忘了他的存在。
謝非言走進院內,風月軒的下人們早已聽到風聲,恭恭敬敬地在謝非言面前立成一排,恭迎領導視察,可謝非言左右看了一圈,卻沒見誰長得像是這院子的主人。
謝非言隨手抖開公子哥裝逼標配的折扇,大早上的站在冷風中扇扇子,漫不經(jīng)心問道:“文哥呢?還沒起嗎?”
下人們面面相覷,一時竟無人回答。
本是隨口一問的謝非言感到了微妙。
“怎么?我說的話已經(jīng)不管用了?”謝非言面上含笑,聲音微冷,“我說,文哥人呢?!”
一些不能進屋奉茶伺候的二等、三等的下仆已經(jīng)開始面露恐慌。他們茫然困惑地向某個方向望去,似乎不明白為什么這院子里最說得上話的那幾人遲遲不開口。
而被這些下仆目光聚焦的那幾人,面上微汗,底下小動作不斷,你推我我推你,兩三下后很快推出了一個像是主子身邊的貼身小廝一樣的人物。
“大少爺莫惱,文少爺他昨夜稍感風寒,今天才遲遲未起,非是有意怠慢,大少爺恕罪,恕罪!”這小廝賠笑,面上機靈外露,眼珠活泛。
謝非言一看就知道這小子沒說實話,向院子上的石凳一坐,含笑道:“風寒?風寒可不是小事,多少人就是因染了風寒重病而亡?!文哥他昨夜感了風寒,本就是你們這些伺候的不夠上心,這會兒文哥都已經(jīng)臥床不起了,你們卻因為害怕受罰,便藏著掖著、哄騙著文哥叫他不要告訴夫人和老太君,更不要請大夫……你們難道不知道風寒嚴重了是會要人命的嗎?還是你們本就是想要謀害文哥?!是了,一定如此,否則你們怎敢對文哥的病情隱瞞不報?我現(xiàn)在就去向三夫人稟明情況,讓三夫人這就去報官,領你們去見官,好好說道說道你們的禍心!”
謝非言話語輕描淡寫,卻句句都是誅心之言。
院子里的下人們一聽便統(tǒng)統(tǒng)變了臉色,跪下連連磕頭:“不敢,不敢,小的一片忠心,怎敢謀害文少爺?!”
那幾位話事權最高的小廝嬤嬤,更是面如土色,抖若篩糠,連連哀告。
謝非言懶得聽這些沒營養(yǎng)的話,折扇一合,敲了敲石桌:“行了,到這時候了還不說實話嗎?還是一定要我去稟告了三夫人和老太君才好?!”
這些貼身小廝和嬤嬤們這才無法,在謝非言的連連威逼下,磕磕絆絆地說了實話。
原來這謝承文,從去歲開始就跟一群不三不四的家伙們混在了一起。最初還好,他們只是外出吃吃喝喝,雖然花費挺大,但謝承文的小金庫還能撐住,然而從最近兩月開始,謝承文不知怎的染上了賭癮,短短兩月的時間就將自己這么多年攢下的小金庫統(tǒng)統(tǒng)花完了,這些天更是夜夜宿在外頭,徹夜不歸。
這些貼身的小廝和嬤嬤,都是謝承文身邊伺候的人,本來就有勸導謝承文的職責。雖然謝承文從一個敏而好學的好學生成了如今的爛賭鬼,最大的問題在于毫無自制力的謝承文和他不懷好意的狐朋狗友,但這些只顧著奉承主子、對謝承文百依百順的下人也并非毫無過錯。甚至他們很清楚,在這件事上,無論他們怎樣花言巧語,只要他們向謝夫人和老太君稟明情況,那么他們最后的結果絕不是得到獎賞,而是被遷怒、全家都被趕出謝府。
這樣一來,他們又怎么敢告訴夫人和老太君真相?
于是,他們只能一邊費盡心力苦勸謝承文,一邊竭盡所能幫他掩飾,昨天聽說謝非言要來,還特意勸說謝承文在家留了一整天。
可結果是,謝非言壓根沒來謝府,而等得不耐煩的謝承文當晚便偷溜出門,又是一夜不歸。
謝非言聽著,不自覺又搖起了扇子,最后搖著搖著,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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