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jié)哀順變?。 崩罾^潼在周德彥的牌位前深深的三鞠躬上香拜祭,隨后帶著滿臉悲戚的神情同一旁的周文博和周晉康叔侄二人說道。
“守王殿下有心了,周某感激不盡!”周文博眼看事情的第一步發(fā)展的很順利,還是有些欣慰的,只不過靈堂之中人多口雜,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因此一番拜祭寒暄之后,守王被仆人領(lǐng)著來到了周文博的書房。
“先生大才,某危在旦夕,還望瑾瑜你看在我們兩人的誠摯友誼的份上,給繼潼指點(diǎn)一番吧!”
三國演義中老實(shí)人劉琦在事關(guān)自身生死安危之時還知道使用上屋抽梯之計(jì)向諸葛亮問策,何況是一直以來還有著爭奪太子之位野心的李繼潼?
他深知此時自己可謂是生死懸于一線之間,面臨的危機(jī)絲毫不遜于兩月前面前這位清秀儒雅的趙國公兩月前所經(jīng)歷的的驚濤駭浪般的大劫。
一看李繼潼如此入戲,周文博也不愿意耽誤時間,他知道李繼潼可以說是不學(xué)無術(shù),也不同他打什么機(jī)鋒,而是用大白話說了起來:“守王此來,可是為了魏王之事?”
“正是如此?!崩罾^潼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答道。
“不錯,天下人皆知,陛下育有五子,其余三子年幼且根基頗淺,唯有魏王與守王有望成為我大唐第一任太子,將來繼承這偌大的帝國?!?br/>
這些話都是些人盡皆知的東西,李繼潼盡管有些不耐煩和焦躁,但還是一言不敢發(fā),只能用期待和求助的眼神看向周文博,希望他趕緊進(jìn)入正題。
“魏王身為如今大唐皇后之子,可謂是嫡長子,天命法統(tǒng)皆在魏王一邊,偏偏又禮賢下士,仁義愛民,若非是陛下開國不過三載,且魏王尚且無后,想必魏王早已是我大唐太子,守王殿下以為如何?”
“哼,禮賢下士,仁義愛民,都是裝的!他能騙得了別人,可是騙不過我!”一聽周文博在講李繼岌的好話,李繼潼忍不住反駁起來,不過他對周文博的結(jié)論則是認(rèn)可的。
“若是此次入蜀之戰(zhàn)一帆風(fēng)順,大軍順利班師歸朝,守王殿下你就可以說是一敗涂地,再無一絲一毫翻身的可能性了!”周文博的話在這里卻突然轉(zhuǎn)了一個彎:“然而……”
“然而什么?”一聽周文博話里有話,李繼潼連忙追問道。
“然而周樞密使也就是我父親戰(zhàn)死于蜀中,偏偏魏王打的蜀王王衍獻(xiàn)城投降,一舉滅亡了蜀國,守王你卻因此生出了一線生機(jī)!”
“此話何講?”以李繼潼的智商,講到這里他卻反應(yīng)不過來了。
“我來問你,若是你是陛下,眼看自家兒子立下了滅國大功,收攏了數(shù)萬大軍的軍心,如今得勝班師歸朝,你就不怕這年輕氣盛的兒子直接在大軍之中黃袍加身,到了那個時候,這京城之中可有能抵御這數(shù)萬剛剛參加了滅國之戰(zhàn)的精銳大軍的軍隊(duì)?”
周文博說這番話的時候也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出得他的口,入到李繼潼之耳,再無第三人能夠聽到。
聽完周文博這一段誅心之言,李繼潼也是被驚的倒吸一口涼氣,半晌說不出話來。
以他對自己那位兄長,同自己爭奪太子之位的魏王李繼岌的了解,若是真有人如此攛掇一番,李繼岌行此謀逆犯上之舉,說不定還真能一舉成功!
事實(shí)上這也是五代十國這段歷史中為何會在短短五十三年間竟然有唐、后梁、后唐、后晉、后漢、后周、北宋這七個朝代先后登場的重要原因。
軍閥不但徹底碾壓了士大夫階層,甚至連皇室威嚴(yán)也絲毫不放在眼里。
歷史上留下了“黃袍加身”的典故的是北宋王朝開創(chuàng)者趙匡胤,然而他絕對不是第一個這么做的人。
在原本歷史上的后唐同光四年,魏州(今河北大名一帶)發(fā)生兵變,莊宗派李嗣源率兵征討叛軍。不料剛到魏州城下,所部也發(fā)生嘩變,與魏州叛軍會合,共同擁戴李嗣源為主“帝河北”。于是,李嗣源回師南下,先入汴州,繼而向洛陽進(jìn)發(fā)。此時后唐莊宗眾叛親離,為亂兵所殺。李嗣源入洛陽,被群臣擁戴監(jiān)國,不久即皇位,改元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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