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898終于見面

    南廣走后，莫老獨(dú)自來到窗邊，拉開窗簾打開窗子，站了許久許久。

    身后傳來拖沓的腳步聲，不多一會兒，老仆人便到了身后。

    他像一個幽靈似的站在那兒，形容憔悴不堪，也不說話，好似一尊木雕一動不動。

    過了很久，他才喚道“主人?！?br/>
    他聲音沙啞澀耳，說完大喘氣了一下，似乎連站立都費(fèi)力，身子仿佛隨時會倒下去一般。

    莫老沒有回頭，眺望著遠(yuǎn)方，語氣輕緩而平靜“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你嗎？”

    老仆人道“主人仁慈?！?br/>
    “仁慈？”莫老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笑了幾聲。末了，他說“有人說我是劊子手，有人說我是屠夫，還有很多人說我是惡魔，是變態(tài)……仁慈這個詞，倒也聽過不少次。我手握著成百上千人的生死榮辱……”

    他的那些忠誠的信徒，將他當(dāng)成神一樣供著。信奉他的人，他予他們所求，讓他們夢想成真。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這只手蒼白且蒼老，手背上布滿了老人斑，烏青的顏色，看著就讓人不喜。

    他是黑暗中的無冕之王，是無數(shù)人心中虔誠信仰著的神，也是無數(shù)人所憎恨的惡魔。這只手曾經(jīng)握著巨大的財富與權(quán)利，輕輕一拂，就能掀起血雨腥風(fēng)。

    “現(xiàn)在這些，剩下不多了?！彼撐掌鹑^，身影看起來有幾分孤獨(dú)。下一刻，他猛地握緊拳頭，刷的轉(zhuǎn)身盯住老仆人！

    后者駭然后退半步，眼中流露出毫無遮掩的恐懼。

    莫老冷笑“怎么，你竟也開始怕我了？”

    老仆人撲通一聲跪下，渾身瑟瑟抖，淚水從渾濁的眼中流出來。

    他不是怕，他只是覺得悲哀。

    從前的莫老，是許多人心中的神，也是他心中的神?？墒遣恢缽氖裁磿r候開始，莫老變了。

    “你怕什么呢？”莫老問著，緩緩朝他走近，“你怕我會殺了你嗎？”

    他停在一米開外，不再前行，看著面前的老仆人，心神有些恍惚。

    突然他說出一句“你第一次到我身邊侍候的時候還是個少年……”

    老仆人身心同時一震！

    莫老頓了頓，諷刺的笑了聲，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別人“一轉(zhuǎn)眼，你都老成這樣了。人一老，就開始貪生怕死對么，這就是所謂的人之常情，我不怪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