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閣下到陛下雖然只是稱呼的轉變,但是卻意味著斯托維爾對拿破侖身份的認可。所有人深知人死不可能復生,但是斯托維爾與拿破侖進行了深入的接觸之后,還是在潛移默化之中會將他與帝國的君主聯(lián)系到一起。
斯托維爾接過拿破侖手中的調令,向對方稍稍鞠躬致敬。他還想開口說些什么,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作為陸軍大臣的勒夫洛不顧助理的勸阻,怒氣沖沖的直接沖進了拿破侖的辦公室。將他手中揉皺的電報拍到拿破侖的桌子上。
“啪”的一聲巨響,斯托維爾的整只手都發(fā)麻,他絲毫不在意,而是用一種憤憤不平的目光注視著對方。
辦公室里鴉雀無聲,這一幕讓在場的其他人不知所措。斯托維爾上尉望向拿破侖,再尷尬的望向怒容滿面的陸軍大臣,一時之間六目交接。
拿破侖假裝不知所措的反問道,“怎么了?勒夫洛閣下?!?br/>
他揚起了手中早已揉皺的電報,怒氣沖沖的反駁對方,“你這是在逼著法蘭西軍隊向普魯士投降,誓死堅守不準后退一步,還特地派遣政委到前方督戰(zhàn)?明知道我們的實力不如他們還硬要死戰(zhàn)到最后?”
聽著勒夫洛可笑的言論,拿破侖并沒有表現(xiàn)出憤怒的情緒,冷靜的望著對方,反駁說道,“實力不如普魯士軍隊就是你們率眾投降的原因?那么拿破侖三世是不是應該從一開始就直接向脾斯麥投降?甚至根本不應該率領軍隊越過薩爾布呂肯?!?br/>
勒夫洛愣了一下,沒想到拿破侖的回復的如此干凈利落。
拿破侖早就看透了這群無能將領的性質,他的侄子,第二帝國培養(yǎng)出來的統(tǒng)帥跟路易·波拿巴一個性質,只能在絕對優(yōu)勢的戰(zhàn)役之中打出這場勝仗,而無法在危險將至之時想出萬全的對策。
“我并沒有讓你們與普魯士軍隊決一死戰(zhàn),只想讓你們守住法國的要塞城市,終止普魯士軍隊前進的腳步。然而你們這群蠢貨做了什么?一旦無法突圍就選擇投降,對于你們而言,政府可以更迭換人,但是軍隊的統(tǒng)帥是無法改變的,對吧?”
勒夫洛沒有說話,因為這是不可辯駁的事實。
“我拿破侖今天就是要告訴你們,法蘭西不會因為少了一兩個統(tǒng)帥而倒臺。萊茵軍團總指揮巴贊將軍因為指揮作戰(zhàn)不力,已經被撤職了。由斯托維爾擔任萊茵軍團的新指揮,即可上任?!?br/>
拿皇的手指向了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的勒夫洛。
“你……你居然準備臨陣換帥?”
勒夫洛被氣的無話可說,他憤怒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是法國最后一支精銳野戰(zhàn)軍部隊?”
斯托維爾上尉不安的望向拿破侖。不過對方卻表現(xiàn)的異常鎮(zhèn)定,他反駁說道,“你要是對我發(fā)布的命令有什么意見,盡管提出來,反正我也不會聽取。你可以選擇辭職。我會讓其他人補上總參謀位置。但是如果你還想阻攔普魯士軍隊前進的腳步,就給我忘掉法軍因循守舊的作戰(zhàn)方式?!?br/>
勒夫洛摘下自己的帽子,狠狠摔在地上,咬牙切齒的指著斯托維爾,“你知道巴贊將軍參與過索爾費里諾戰(zhàn)役,克里米亞戰(zhàn)爭,援助墨西哥戰(zhàn)役,他的作戰(zhàn)經驗遠比你提拔的斯托維爾更加優(yōu)秀,別忘了你只是……”
“無能的統(tǒng)帥就應該直接的撤換,沒有就地軍法處置已經是對他的仁慈?!?br/>
拿破侖簡潔明了的打斷了對方的咆哮,直接拎起了陸軍大臣的衣領。
“冒牌貨?我的上帝,能不能換一種新鮮的論調,我已經厭煩了你們這群倚老賣老的蠢貨無休止的說教。如果真如你們所言,你們是經驗豐富的統(tǒng)帥,為什么普法戰(zhàn)爭這場仗還打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法國作戰(zhàn)史的恥辱?!?br/>
勒夫洛再一次被對方的反問鎮(zhèn)住。
拿破侖松開手,將勒夫洛往后一推,完全無視他的臉色。
拿破侖才不會因為勒夫洛參與過阿爾及利亞殖民戰(zhàn)爭獲得勛章,擔任過第二共和國議會議員,或者是法國駐圣彼得堡大使,就需要給他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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